查看完整版本: 朱郎才盡 -【寒門崛起】《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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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13 AM

第六十章 你很無恥,你造嗎

    上河村的熊孩子不是不想追,只是被下河村的熊孩子阻擋住了,只能看到被朱平安拖拉在地上的旗子摩擦地面蕩起的一股煙塵......

    下河村的村老眼睛都濕潤了,這可是下河村有史以來從沒有過的大勝啊,以前搶到六七個就是非常多的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搶到了十個。

    過程,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下河村村老接過邁著小短腿吭哧吭哧跑過來的朱平安抱來的旗子,兀自有些不敢相信。

    「好孩子,好孩子......」村老激動的不住重複這句話。

    奪旗只是第一輪,第二輪雙方攻守易位,上河村奪旗,下河村守旗。

    上河村的熊孩子被朱平安他們用這種方式奪旗後,一個個全都憋著一肚子氣,尤其是那個一個頂倆的小胖子,被朱平安這個小屁孩踹了一腳,簡直是不能忍。

    在加上腹黑小蘿莉李姝在一旁煽風點火,火上澆油,總之上河村的熊孩子一個個被撩撥的嗷嗷叫,比下河村剛才奪旗時的氣勢要凶的多。

    在搶旗開始前,守旗方和奪旗方都有一小段的準備時間。畢竟剛剛才結束一場爭奪,體力還沒有恢復到正常狀態。這段時間可以吃點東西喝點東西,也可以躺著、坐著恢復體力。

    上河村的熊孩子一個個深仇大恨的瞪著山坡上的下河村熊孩子,一邊瞪一邊吃上河村煮好的雞腿還有肉湯,彷彿嘴裡咬的是下河村那個渾水摸魚偷旗子的小胖紙......

    下河村也煮好了雞腿和肉湯,由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抬上山坡給熊孩子們吃,抬東西的小夥子中就有朱平安的大哥朱平川。

    「哥,你們去坡下給我們拿點東西唄......」朱平安啃著雞腿給朱平川說吧啦吧啦說了一通。

    「你們不讓用工具的。」朱平川有些為難。

    「我們在奪旗時不讓用,接觸時不讓用,我們只是這會用,待會你們就拿下去。」朱平安解釋道。

    之後下面圍觀的群眾就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下河村本來應該在山坡上吃肉喝湯的熊孩子,卻一個個嘴裡面啃著雞腿,抱著鐵鍁在山坡靠近坡頂的狹窄地上施工起來了,吭哧吭哧的挖土挖土挖土......

    這些熊孩子又要幹嘛呢?

    如果是現代人的話,肯定知道這是在挖一條壕溝,但是他們不知道呢。

    挖一條水溝幹嘛?

    再說了這些熊孩子又不是大人,力氣有限,挖的水溝也只是一手臂的深度而已,寬倒是蠻寬的。

    這玩意有個什麼用啊。

    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朱平川他們也把剩下的雞腿和肉湯還有鐵鍁一起抬下山坡去了。

    村老們再次點燃一炷香,旁邊赤著胳膊的漢字又一次揮舞起了手中的鼓捶,咚咚咚......

    上河村的熊孩子嗷嗷叫著開始往山坡上衝了。

    「不用下去跟他們糾纏,等他們站到溝裡了,我們就推他們就行,我們高,他們矮......」朱平安在人群中叮囑。

    幸好有上次奪旗的「英勇」發揮,下河村的幾個大點的熊孩子才肯聽朱平安的話。

    上河村的熊孩子不知道是有人指點還是從上次被奪旗取得了教訓,他們跑到上坡五分之四位置的時候,就一個個坐下恢復起體力來了。

    下河村有幾個熊孩子著急了,擔心上河村的熊孩子攢足了勁,自己這邊擋不住。

    「別急,我們就等他們到溝裡來。「朱平安再一次叮嚀,唯恐這些熊孩子忍不住衝下去。

    上河村的熊孩子休息了好一段時間後,攢足了體力開始嗷嗷叫著、面色猙獰著往山坡上衝了。

    「頂住,推他們就行,我去看著旗子哈。」朱平安看到上河村的熊孩子有幾個特意盯著自己看,來者不善,於是發揮了死道友莫死貧道的精神,很沒有義氣的說去後面看著旗子,就溜到第一戰線後面去了。

    山坡下的腹黑小蘿莉看到朱平安在坡下的人衝過來的時候,兔子似的溜到後面坐著去了。

    於是乎,腹黑小蘿莉對朱平安鄙視的不能再鄙視了。

    上河村的熊孩子攢足了體力,瘋狗一樣衝了過來,只是討厭的下河村在他們面前挖了一條溝,不得不先衝到溝裡面,再往上衝。

    奈何,下河村的熊孩子得到朱平安的叮囑了,就站在溝上面,看誰衝過來就推他們一把。

    上河村憋了大半天勁的熊孩子,有勁發不出去,氣勢洶洶復仇而來,反而被下河村的熊孩子一推一個倒。

    時間流逝,一炷香也快燃完了。

    上河村的熊孩子也沒有多少斬獲,除了一個小胖紙拉下來一個下河村的熊孩子僥倖沖上去之外。當然,沖上去的小胖紙,被二三十個下河村的熊孩子又給扔進溝裡啃了一嘴泥。

    這激起了上河村熊孩子的怒火,一個個彷彿找到了克敵之道,也不往上衝了,拽著下河村熊孩子的胳膊就往下拉。

    一時間咕嚕咕嚕溝裡擠滿了熊孩子,撕扯成一團,一個個泥猴子一樣。

    朱平安坐在坡頂,感慨,如果上河村的熊孩子早一點發現這個方法,還有機會,可惜,太晚了。

    一炷香已經燃完了,鼓手敲響了結束的牛皮鼓。

    塵埃落定,下河村大勝,十個旗子的差距,明年的水可以仍由下河村澆個痛快了。

    「朱平安,你就是一個小無賴,你們雖然贏了,可是那跟你無關,別人都是好樣的,你不是!你就會躲在別人後面,一點也不勇敢,鄙視你......」

    腹黑小蘿莉領著包子小丫鬟畫兒,蹬蹬蹬跑到朱平安面前,鼓著腮幫子對朱平安的人品人格鄙視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那又怎麼樣,我們贏了。」朱平安毫不在意的淡淡說道。

    「那是別人的功勞,跟你無關,你很無恥你造嗎,別人都沖上去了,就你躲在後面,縮頭烏龜一樣......」

    腹黑小蘿莉語結,然後俏臉蛋更加氣鼓鼓的了,像一個生氣的小蛤蟆。

    不管腹黑小蘿莉掐著腰說什麼,朱平安就用一句「那又怎樣,我們贏了」回覆,於是乎,腹黑小蘿莉被氣的更厲害了。要不是地球引力束縛,估計腹黑小蘿莉肯定氣鼓鼓的飛起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14 AM

第六十一章 我教蘿莉唱啪歌

    「哼,小姐,我們不要理這個不要臉的小屁孩。」包子小丫鬟畫兒看著自己小姐在朱平安那裡吃癟,不由挺身而出,末了還挖了朱平安一眼。

    十足的記仇模樣。

    腹黑小蘿莉從善如流,傲嬌臭屁的沖朱平安冷哼了一聲,就要牽著她心愛的小紅馬離開。

    「嘿,李姝。」朱平安站在那叫住了要離開的腹黑小蘿莉。

    腹黑小蘿莉李姝俏臉蛋劃有些不自然,停住腳步扭頭一副我不跟你說話的模樣。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朱平安憨憨的小胖臉樂呵呵的笑著。

    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腹黑小蘿莉看著朱平安不懷好意的小胖臉,想到了什麼,一張小臉受到了驚嚇的模樣,同樣也是滿臉的彤紅色,撅起了小嘴,「你,哼,你別想了,我才不會嫁給你這個癩蛤蟆呢!」

    包子小丫鬟畫兒也是擔憂的不行,她是小姐的大丫鬟,以後按大奶奶的說法那可是要給小姐做陪嫁做通房丫頭的,小姐要是嫁給這個小屁孩,那自己豈不是要給他做通房丫頭伺候他了,不要啊......他還是個小屁孩呢,而且這麼小就貪吃還打過自己屁屁還講鬼故事嚇唬自己,這麼小就這樣,長大了肯定也是個壞小子,不要啊......

    朱平安愣了好久,無語的很,誰說要娶你了,腹黑臭屁傲嬌又不懂得尊敬長輩,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娶你呢!

    還有你個小丫鬟緊張個什麼勁啊!

    「那你們是要說話不算數了哦。沒關係啊,正好咱們兩村的人都在,只要你們當著大家的面說你們說話不算數就可以了。我也是很好說話的。」

    不過,你們這樣,我倒還是有了些惡趣味呢,朱平安小胖臉擠出來一個憨憨的笑。

    當這這麼多人的面說,太丟人了,才不要呢。

    「你,只要不是嫁給你這只癩蛤蟆,什麼都可以。」腹黑小蘿莉蹙起眉,厭惡的說。

    「什麼都可以?」朱平安小胖臉的笑不減反增。

    「你,你......你想幹什麼?」小丫鬟畫兒畢竟比小姐大了兩歲,聽著朱平安壞壞的問什麼都可以,頓時漲紅了臉,小嘴一扁,聲音都嚇得哽嚥了。

    「那算了,你們還是當著大家的面說你們說話不算話吧。」朱平安小胖臉拉下笑臉,做勢要大聲喊住周圍的人。

    「只要不是嫁給你這只又醜又窮的癩蛤蟆,你說什麼就什麼了!」腹黑小蘿莉李姝一跺腳,硬著頭皮叫住了朱平安。

    「小姐......」包子小丫鬟畫兒擔憂的叫了一聲。

    朱平安也沒囉嗦,點了點頭,領著大小蘿莉往一邊走,穿過人擠人的人群,往一邊僻靜的樹蔭走去。

    離開人群,還往沒人的地方走,哎呀,不會吧,這個小屁孩不會是想幹什麼吧,這麼小就這麼壞!

    包子小丫鬟畫兒嚇壞了,拉著腹黑小蘿莉李姝的手,連連搖頭,眼淚都快出來了,「小姐,不要,我們不要去......」

    「再說話就把你賣給花媽媽!」腹黑小蘿莉回頭瞪了她一眼。

    小丫鬟畢竟地位低下,被腹黑小蘿莉一瞪,就不再敢說不去了,只是整個人兔子一樣警惕的看著朱平安,唯恐這個表面憨憨內裡壞壞的小屁孩欺負了自己和小姐。

    走到一個樹蔭下,腹黑小蘿莉站住了腳,扭頭看著朱平安,沒好氣地說,「快說你的要求了!」

    朱平安走到樹蔭下,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靠著樹幹,沒個正形。

    「我要你們......」朱平安靠著樹幹緩緩的說。

    「想要我們,你,你......咕......」

    呀,要我們,果然,這個小屁孩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太壞了,他竟然說要我們,太壞了,不娶我們,還要我們,太壞太壞了......包子小丫鬟畫兒氣鼓鼓的哽嚥了起來,話還沒有說完,就噎住了。

    因為朱平安接著往下說了。

    「我想要你們......給我唱首歌聽。」朱平安歪著腦袋,緩緩的說。

    「唱歌嗎?這麼簡單?......」包子小丫鬟畫兒有點不太相信。

    「當然沒那麼簡單,我還要你們......」朱平安坐直了,小胖臉又擠出來憨笑。

    果然,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屁孩沒安好心,果然還是想要我們,包子小丫鬟畫兒像是變臉似的,臉蛋從放鬆一下子又變的緊張了,又哽咽起來了,不過立馬又噎住了。

    因為朱平安又接著往下說了。

    「當然沒那麼簡單,我還要你們......有動作跳舞。」朱平安的小胖臉上滿是惡趣味。

    「只是要我們唱歌跳舞?」包子小丫鬟有點不太相信。

    「不然你還想做什麼?」朱平安反問。

    「我......」包子小丫鬟說不出話了。

    「我什麼我,要唱要跳你去啊,我才不要!」

    旁邊的腹黑小蘿莉可是不開心了,俏臉蛋滿是討厭,要自己給這個癩蛤蟆唱歌跳舞,好為難啊,一肚子火氣只好發在小丫鬟身上。

    「小姐......」包子小丫鬟畫兒一臉委屈。

    「不唱不跳?」朱平安看著腹黑小蘿莉,淡淡的說,「那你去人群中大聲說你說話不算數去吧。」

    「你,哼,我唱我跳滿意了吧!」腹黑小蘿莉氣鼓鼓地說。

    朱平安小胖臉上掛著惡趣味的笑,將大小兩個蘿莉叫到身邊,起身連比劃帶說了好一會。

    大小蘿莉臉上滿是難為情。

    朱平安小臉一拉,大小兩個蘿莉就屈服了。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很強,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吧,大小兩個蘿莉就完全達到了朱平安的要求,開始表演起來。

    大小兩個蘿莉氣鼓鼓的瞪了朱平安一眼,難為情的抬起雙臂,拇指蜷收,其餘四指緊緊併攏,雙手擺在頭頂,沒錯,就是幼稚園的老師手把手教小朋學小動物時經常比劃的兔子舞起手勢。

    大小兩個蘿莉不時的瞪眼眯眼,鼓腮吐舌,表情變化豐富,兩隻比劃在頭頂的手,邊唱邊跳,一張一合,就像兔子的耳朵在一抖一抖,倡導某個節奏的時候兩個小手還要拍拍響。小蠻腰靈巧的扭動著,臀部一左一右的大幅度搖擺,沒有了傲嬌臭屁腹黑,只有說不盡的可愛,寬鬆肥大的漢服隨著她們的動作而翩翩舞動,更加襯顯她動作的輕快飄逸。

    很可愛,不過如果聽到她們唱的歌後,就覺得滿是違和的惡趣味了。

    「我想有個家,家裡有個他,白天麼麼噠,晚上啪啪啪,陽台啪啪啪,客廳啪啪啪,廁所啪啪啪,浴缸啪啪啪,廚房啪啪啪,車裡啪啪啪,山上啪啪啪,田邊啪啪啪,電梯啪啪啪,樓道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兩隻活潑亂跳的小兔子,快樂的躍動著,而且是如此可愛的舞蹈,可是卻用萌萌的音調唱著這種歌謠,這種視覺衝擊是無以言表的。

    感染的朱平安也情不自禁的顛起了腿腳,看著大小兩個蘿莉惡趣味的笑了起來,等她們長大了,明白其中意思的時候,肯定有意思的緊。

    腹黑小蘿莉只是覺的好奇怪,啪啪啪是什麼意思啊,還有廁所、電梯、車裡又是什麼玩意啊,好奇怪,還有這個小混蛋讓自己跳的舞也好奇怪啊,一開始好難為情,不過怎麼跳著跳著覺得好放鬆啊,歌詞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可是節奏感好好啊,比自己以前學的兒歌感覺還要好聽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35 AM

第六十二章 高利貸風波

    爭水之戰,下河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勝,整整贏了十面旗子,每面旗子是五天水期,十面旗子就是五十天水期,明年的收成有保障了。

    爭水大勝,下河村男女老少一片沸騰,直到集會結束回到家都是興奮的議論,那誰誰誰老朱家的孩子怎麼怎麼樣之類的。下河村勝了,村老和裡正高興的直奔村裡的宗廟,告慰祖宗。

    在老朱家準備吃晚飯的時候,下河村的裡正領著幾個年輕人抬著一罈老酒、一個豬大腿、一袋稻米進了老朱家的大門。

    「老朱叔啊,你養了兩個好孫子啊,尤其是你們家小彘,今天很好。這是我和村老商量好了,您就不要推辭了。」下河村的裡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是那種八面玲瓏的人物,拱著手跟祖父說話。

    爭水獲勝,普村同慶,祖父只是推辭了一下就收下了,然後招呼裡正還有那幾個小夥一起坐下喫茶喝酒。裡正推辭說還有其他的後生家要走,謝過祖父的好意,很快就領著幾個小夥告辭了。

    晚上,朱父破例多喝了幾杯酒,微醺。

    朱家大伯也從祠堂回家來了,沒事人似的,跟以往一樣,一副讀書人的自傲的感覺。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一個多月,朱平安騎著老黃牛上學,課間出來給大小兩個蘿莉講射鵰講笑傲江湖,除了夫子講的東西越來越多,其他的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

    哦,也不是沒有,每次給大小蘿莉講故事前,增添了一項活動,就是看大小蘿莉跳兔子舞、唱啪啪啪之歌,當然,吃的是不可避免的。

    對於氣運這個雞肋的能力,朱平安做了多次試驗,大體也弄清楚了一部分,光宗耀祖,這四個字是關鍵,每一旬日大體可以看一次氣運,每次可以看三秒左右時間,很是雞肋。

    除了這些之外,朱平安也用陳氏的名義在去四鄰八舍串門玩的時候,給大娘小媳婦說了免費給她們原料讓她們加工成荷包,再從她們手上收購,每個按鎮上價格10文。大娘小媳婦紛紛前去陳氏那確認,陳氏也精明,雖然知道是朱平安打著她的名頭,但是算了算賬,覺的有得賺,就向她們打包票說是真的。總之,那一大筐子除了給了大伯母和三嬸、小四嬸一些外,全部給了這些大娘小媳婦。刨除手工費,陳氏去鎮上賣給店裡,總共賺了一兩多銀子。只是可惜的是,再去布匹店買碎布頭的時候,卻被人買走了。這讓賺了一兩多銀子的陳氏心疼不已。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了一個多月,在一個多月後的黃昏,朱平安騎著老黃牛和往常一樣晃悠悠回家,只是不同的是,這次老朱家又一次聚集了很多人,在看到朱平安騎著老黃牛回來的時候,報以同情的眼神。

    發生什麼事了,朱平安新一顫。

    推開大門,家裡面一片狼藉,母親陳氏癱坐在地上哭的淚人一樣,大哥朱平川也紅著眼睛流眼淚。

    父親朱守義躺在一個擔架上,表情痛苦的試圖安慰哭泣的陳氏,一條腿完好可是另一條腿卻纏著白布,白布上還滲透著鮮血......

    看到這一幕,朱平安幾乎整個人都懵了。

    朱父在他心目中可是一個強壯的牛一樣的漢子,雖然不善表達,可是他所給予的愛絲毫不比陳氏少,而且他也是自己這個小家的頂樑柱子,為自己這個小家擋風遮雨。正是因為有這樣鐵打的漢子,自己穿越來才可以無憂無慮的像個孩子。早上去鎮上賣兔皮之前,朱父還笑呵呵的問朱平安還要不要上次的宣紙。

    可是,這個鐵打一樣的漢子現在卻是表情痛苦的躺在擔架上。

    朱父是那樣的憨厚老實,為人又仗義,從沒有結仇過他人。這次又是去鎮上,不會有危險的,只能是有人下黑手辣。

    「誰,是誰打傷了父親?」

    朱平安覺的心裡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咕嚕一下子從黃牛背上爬下來,紅著眼睛跑到朱父身邊,憤怒的小胖臉有淚水滑過。

    「別哭,我沒事,人家大夫都說了,沒有傷到筋骨,休息一個月就好。」朱父躺在擔架上,忍著痛還試圖安慰大家。

    朱家的其他人也都在,女的都是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小四叔也是一臉驚魂,這次是他和朱父一起去的鎮上。只不過一邊的大伯父眼神有些閃躲。

    「我跟二哥去鎮上,才賣了兔皮換了錢,沒走多遠就被五六個人圍住了,那些人問二哥是不是叫朱守義,二哥說是又問他們要干啥,他們就要二哥還錢,說二哥一個多月前借了10兩銀子的印子錢,現在利滾利變成15兩銀子了。二哥當時就蒙了,沒借過錢啊......」

    「那人拿出二哥親手打的借條,說白紙黑字別想抵賴,搶了我們賣兔子皮的一百多文錢,然後不由分說就開始打人了。說這次只是輕的,把腿先給留著,要是三天後拿不出錢,就要真的打斷腿......」

    小四叔說起鎮上的事,還是一臉的後怕,就是他也被人家給踹了兩腳。

    「老二,你借錢幹什麼?在外面幹什麼壞事了?」祖父氣的快暈厥了,拿著一根粗棍子站在朱父面前吹鬍子瞪眼大聲問。

    「爹,我家守義咋會借錢啊!」母親陳氏哭著護在朱父身邊。

    「沒啊爹,我沒用錢的地,借錢做什麼。再說了,兒子大字不識一個,怎麼會寫欠條啊!」

    朱父一臉委屈,苦澀不已。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打,回到家還要被懷疑,心裡苦澀的不行。

    「肯定不是我爹借的錢!」朱平安紅著眼大聲說。

    「可是那欠條上有你爹的名字啊,還按手印了。」一邊的小四嬸也覺的有些不敢相信。

    「我爹都不會寫字!」朱平安氣鼓鼓反駁,小胖臉氣的通紅。

    事情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胡同,一般的印子錢雖說是高利貸,但是這些人也不會胡亂捏造一個人的名字就來要錢,縣官又不是傻子,去告官沒他們好果子吃,都是看著人當場寫下按上手印才肯放錢,不會無緣無故的硬扣給一個人。

    那這高利貸又是如何來的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41 AM

第六十三章 洗刷父冤

    「朱守義在家嗎,今天我的幾個手下不知輕重打傷了你,老哥我特來陪個不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囂張的聲音,說是賠罪可語氣裡分外是威脅,話音剛落就走進來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身後還跟著七八個黑色服裝的漢子。

    一看到這些人,小四叔兔子似的蹦了起來,指著橫肉胖子後面的兩個漢子說,就是他們領人打的二哥。

    大伯剛看到進來的人,就悄悄的溜進房間去了。

    聽到小四叔說是這些人打傷了朱守義,陳氏也不管自己幾斤幾兩,起身就要上去撓他們,剛有一個要起身的動作就被躺在擔架上的朱父用力拽住了胳膊。夫妻這麼多年,朱守義太瞭解陳氏了,所以才能及時抓住了陳氏。

    朱平川和朱平安也被一旁的小四叔拽住了胳膊。

    「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憑什麼打我男人,你們等著,我非要去縣衙告你們不行!」陳氏被朱父拽住了胳膊,卻仍咬著牙衝來人破口大罵,眉梢挑起,一副要跟來人拚命的架勢。

    陳氏的潑辣,未能震懾來人,人家可是古代的黑社會,怎麼會被一個婦孺之輩嚇到呢。

    「欠債還錢,告去啊你們,告破天去也是這個理。」橫肉胖子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滿臉的橫肉顫啊顫的,一眼看去就是那種滾刀肉混社會的德行。

    剛才大伯的溜走被朱平安看到了眼裡,其實很早之前就看大伯的行為有些不妥了,上次的美姬是朋友白送的?將美姬奉還朋友回來,朋友給了他一貫錢?還有錢討好祖母和大伯母?在祠堂吃的四菜一湯?

    這一件件事,朱平安早就覺得不妥了。

    朱平安從小四叔手中掙脫開,蹬蹬蹬跑到剛進來的橫肉胖子一夥面前,一點也不害怕的大聲問,「你們說我父親從你們這借了印子錢,可有證據?」

    「彘兒......」

    「小彘......」

    家人擔憂的叫出聲來。

    橫肉胖子好笑的看著這個剛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屁孩,一般的小孩子看到自己基本都是嚇哭的,還從沒見過一個這麼膽大的孩子呢,於是難得的有了一點不動粗的念頭。

    「怎麼,你這小孩子也識字不成?」橫肉胖子臉上的肉顫顫的問。

    「我蒙學已近百日,你可不要糊弄我。」朱平安站在那,鎮定從容不迫的伸出小手。

    「你可不要趁機想要撕毀,不然叔叔可是會打人的。」

    橫肉胖子覺的很是可笑,不過還是扭頭示意身後的小弟將欠條拿給這個小屁孩看。

    一個黑衣漢子很恭敬的對胖子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一張欠條,小心翼翼的展開給朱平安看,防備著朱平安這小屁孩耍無賴撕掉欠條。

    朱平安只是看了一眼,嘴角就蹙起一個譏笑,抬起頭看著那個橫肉胖子,斬釘截鐵的說,「這不是我父親的欠條!」

    這不是我父親的欠條!

    「吆喝,你這小屁孩還敢給我耍無賴!我打人可是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這可是你爹親手寫的欠條。」聽到朱平安否定的話,橫肉胖子可就不好說話了,都氣樂了,威脅道。

    「你說是我爹親手寫的欠條,你確定嗎?」朱平安對橫肉棚子威脅的話一點也不害怕,毫不退縮的追問。

    「廢話,我是親眼看著你爹寫的。」橫肉胖子肯定的回答。

    「親眼,有時候親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朱平安小胖臉扯出一個譏笑。

    「你什麼意思?!」橫肉胖子的忍耐似乎要用光了,這個小屁孩竟然敢嘲笑我。

    朱平安轉身走到朱父面前,將擋在朱父面前的陳氏輕輕拉開,扭頭紅著眼睛,氣憤的大聲對橫肉胖子喊道:

    「我什麼意思?你來看看在你面前親自寫欠條的我父親,可是躺在我面前的我父親?」

    橫肉胖子被朱平安的突然爆發鎮住了,這個小胖紙喊什麼喊,怎麼像是我從他那打欠條借錢了似的!

    不自覺的,橫肉胖子走到了朱平安面前,順著朱平安的手指看去。

    哎呦,我去,這是誰啊?咋被打出血了都?!

    橫肉胖子看到朱守義的第一眼整個人都蒙了,這誰啊這是,這小屁孩給我看著人幹啥,難道說想要誣陷我,說是我打把人給打傷的,找揍呢。

    再然後,橫肉胖子看到了朱平安憤怒的小眼神,忽然有些覺悟了,然後轉身給了身後一個手下一個大嘴巴子,破口大罵。

    「尼瑪,這人是你們打傷的?媽的,眼長哪了!」

    那個挨了打的漢子捂著臉,也不敢還手,只是委屈的說,「大哥啊,這就是朱守義啊,我踩好點了都。」

    「**的是說我眼神不好了!」橫肉胖子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這次更狠,直接把那漢子鼻血打出來了都。

    這是怎麼回事?

    朱家的人有些茫然了,不知所以的看向朱平安。

    朱平安在看到借條的第一眼就知道借條不是朱父的了,肯定是另有其人,很簡單,借條是純手寫的,朱父的名字上也沒有圈,只是按了手印。

    一般來說,如果不會寫字的話,怎麼借賬,那就是讓人寫好,他在上面畫個圈,然後再按上手印。

    可是橫肉胖子的這張欠條,朱守義的名字上沒有圈,朱父又不會寫字,所以,肯定不是朱父借的。剛才胖子又說他親眼看到「朱守義」寫的,所以,答案就清楚了。

    肯定是大伯冒用父親的名字借的錢。

    「朱守義,你出來!」橫肉的胖子教訓完小弟,忽然看到正房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偷看,一眼就認出偷看的人正是借錢寫欠條的「朱守義」。

    胖子的一聲喊,驚醒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畏畏縮縮想要往房裡藏的大伯父朱守仁。

    「咳咳,你認錯人了吧!」大伯父底氣不足、畏畏縮縮的說。

    明顯就是被人捉

    「我呸,借過我錢的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認的!」橫肉胖子啐了一口濃痰,然後一揮手,幾個小弟就衝到房間將大伯給拽了出來。

    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氏一下子竄上去,在朱守仁臉上撓了一下子,哭喊著罵道,「有你這樣做兄弟的嗎,我家男人上山下地拚死拚活的養你們,你這樣做,你對得起我們嗎?」

    要不是祖母還有大伯母攔著,陳氏肯定會把大伯撓成土豆絲。

    事情一目瞭然了!

    祖父不敢相信的看著朱守仁,再看看一腿血躺在地上的二兒子,拿著棍子的手不住地顫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42 AM

第六十四章 寒門,那就讓它崛起吧

    老朱家的大門從裡面關上了,隔絕了好奇鄰居的眼神,只有零星的聲音傳來,模糊聽不清楚。

    院子內,氣氛更加緊張。

    在眾人的追問下,朱家大伯終於吐露臉整個事實。

    「爹啊,兒子也是無奈啊,兒子手中只有那麼一點錢怎麼夠給朋友恩師吃酒送禮的,只好借印子錢了。至於為什麼填二弟的名字也是無奈之舉啊,兒子還要科舉呢,這借條上要是有我名字,對兒子科舉而言就是污點,誰還來為兒子做保,即便兒子以後考了秀才中了舉人,有這污點存在,怕是連官也難做,兒子,兒子,這一切,都是無奈啊。」

    大伯朱守仁跪倒在地上,抱著祖父的大腿,哭著喊道。

    大伯話裡話外分明是是把他自個摘出了,將他塑造成一個為了家族中興,忍辱負重的勾踐!

    「你還有臉說!」祖父氣的渾身顫抖,在大伯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全家勒緊褲腰帶供你讀書,你做的這是什麼孽障事!」

    大伯朱守仁不躲,硬生生吃了祖父這一巴掌,臉都被打歪了。

    「爹啊,兒子是為了家族啊!」大伯朱守仁受了這一巴掌再次哭喊,「兒子也是為了振興家族啊,爹啊,兒子見那座師可是得了秘授玄機的,兒子不能留下污點啊,爹啊!」

    祖父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大兒子,再看看躺在擔架上一腿血的二兒子,滿臉怒色的兩個孫子,還有恨不得將大兒子撓成土豆絲的二兒媳婦,只覺得心中泛起一陣陣的無力。

    「呦,這還是位未來的秀才公,將來的舉人老爺啊,朱大叔有子如此,可喜可賀啊......你們老朱家中興不遠了啊。」橫肉胖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這一幕鬧劇,盡情的挪諭,「不過,你就是天王老子,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說到這橫肉胖子的臉拉了下來,目露凶光,說話也綿裡藏針「我不管你們家怎麼折騰,欠我的錢,一個子都不能少。現在還錢還是15兩銀子,要是三天後我再來收那可就是16兩銀子了,到時來這的可就不是我手下這幾個人了,要是他們手上不知輕重讓你們未來的秀才公出了好歹,那可就別怪我了。」

    說完,胖子就陰沉著一張臉等著老朱家給個回話。

    15兩銀子,現在家裡哪有這麼多錢,祖父閉上眼睛,只覺得心力交瘁,思忖半晌,走到橫肉胖子身邊拱手道,「家門不幸,讓小兄弟看笑話了,欠債還錢,朱某也是知道的。今日家裡實在籌措不出15兩銀子來,咱也別提三天後16兩了,明日午後麻煩小兄弟再來一趟吧,我們準備好15兩銀子,你看可好。」

    橫肉胖子咧嘴笑了笑,稍微思索了一下,也就點頭了,「行,我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人。畢竟以後說不定我們還做生意呢。好吧,明日午後,我帶人過來取錢。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有錢好商量,要是沒錢,手下這幫沒有輕重的兄弟脾氣可是不好的。」

    「我們走!」橫肉胖子撂下這句話,就領著小弟要出門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稚嫩卻又堅定的聲音叫住了他。

    「站住!」

    大家驚魂未定,聽到朱平安的聲音,一個個都心驚的不行,小祖宗哎,你叫住他幹什麼,趕緊把這瘟神送走啊。

    橫肉胖子也是驚了一呆,咋地了,這是要反悔了,反悔也不需要一個小屁孩來說吧!

    「怎麼?」橫肉胖子,站住腳步,轉身陰沉著臉問道。

    朱平安抬起頭,絲毫不怵,與橫肉胖子對視片刻,紅著一雙眼睛大聲說:

    「打傷我父親,一句話不說就想走!現在你也清楚我大伯才是真正的借款人,可是你們卻打傷了我的父親!」

    「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我雖然年幼卻也聽說過血債血償!弄錯借款人是你們的錯吧,誤傷我父親也是你們的錯吧!」

    「打傷我父親,就想這樣離開嗎?」

    聽到朱平安這樣一個小屁孩的一聲聲質問,橫肉胖子臉有些掛不住了,陰沉著臉說,「怎麼,你還想血債血償嗎?」

    「彘兒!」

    「小彘!」

    家裡人擔憂的不輕。

    「我現在人小打不過你,血償就算了。可是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要是你無緣無故被人打傷,你能就這麼算了嗎?」朱平安擰著一股勁,和橫肉胖子對視。

    朱平川也站了出來,站在朱平安身邊,用同樣的眼神直視橫肉胖子。

    橫肉胖子愣了半晌,想到了說書先生常說的莫欺少年窮,再看看朱平安這個小屁孩還有他旁邊的男孩的目光,嘴裡咕噥了一句晦氣,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弔錢,丟到地上。

    丟到地上就丟到地上吧。

    朱平安並沒有像某些小說裡的那些主角那樣,再去逼著橫肉胖子把錢撿起來遞給自己,開玩笑,這是什麼場景,自己又算什麼,能有這一貫錢的補償就不錯了。再去逼著橫肉胖子撿錢,得了吧,找屎呢!

    男兒血性不可少,但也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

    橫肉胖子走了,可是高利貸的事卻還是沒有解決。

    大伯父冒用朱父的名字去借錢,害得朱父挨了一頓打,這事家裡也得給個說法。

    陳氏領著兩個兒子,站在那,看著祖父祖母。

    「爹啊,再過不久,兒子可就要考試了,兒子可不能留下污點啊!兒子也是無奈啊,兒子也是為了家族啊。」大伯父抱著祖父的大腿,哭著大喊。

    「別哭了。」祖父在大伯肩上拍了拍,嘆了一口氣。

    大伯立馬停住了淚水,嗚咽起來,這讓朱平安鄙視不已,用這種手段,未免太過下作。

    夕陽餘輝灑滿大地,染了一地的斑駁。朱家的大門再一次開啟!走出了朱平安一家人,每個人肩上都背著大包小包,母親陳氏和大哥朱平川抬著擔架,擔架上那個被打出血都沒有流淚的漢子望著朱家大院淚流滿面。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也是在這個時候,朱平安真正讀懂了這句話!

    「義兒啊,爹對不起你們啊!」

    無論祖父再怎麼歉意,再怎麼老淚縱橫也掩蓋不了這樣一個事實:為了保住大伯的聲譽,為了大伯的科舉,為了......朱平安一家人被分家了!或者說被逐出家門了!朱父還要背著一個借了高利貸的名聲!

    兩畝水田,五畝旱田,幾袋糧食,殘缺不全的鍋碗瓢盆,還有村子東頭的連院牆都沒有的茅草屋。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望著朱家大院,朱平安嘴裡默默的念道,復又低聲喃喃自語,寒門,那就讓它崛起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45 AM

第六十五章 新生

    只是微風,便能顫抖。

    傍晚時分,朱平安站在殘桓低矮的院子裡,看著那兩間被風吹得顫抖的破舊茅草屋,說不出一句話來,真的是環堵蕭然,不蔽風日。

    「都是我連累了你們娘仨。」躺在擔架上的父親,自責的說,一臉的落寞。

    母親陳氏聞言輕輕的往朱父身上打了一下,臉上笑靨如花,「說什麼呢,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告訴你朱守義,老娘早想分家了!要不是你還傷著腿,我今兒非點一串鞭炮慶祝一下不行。」

    「我覺的這挺好,離河邊近的很呢,待會我去捉兩條魚燉湯吃。」大哥朱平川這時也站出來了,臉上也是樂觀的憨笑。

    「好啊,好啊,這次燉魚湯我就可以吃到魚肉了。」朱平安似乎被母親陳氏還有大哥的樂觀感染,這一刻也屁顛屁顛孩子氣的樂開了花。

    聽著妻兒的話,朱父也難得的露出了笑臉。

    「傻笑什麼,大夫可是說了你腿可沒斷,待會大川捉了魚,你可要多喝些魚湯,早點好了給我們娘仨當牛做馬!」

    陳氏嘴裡說出來的狠話,卻讓朱父甜到了心裡。

    靠近河邊,打掃院子方便得多,一家人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輕掃庭院灑水除塵......

    藍色的月亮把清溪染得幽藍,在晚風的撫摸下,河水蕩起了無數的漣漪,猶如條條藍綢似的輕輕地流動著,幾片落葉在水中悠悠地飄向遠方。月光落在裡面,月亮也掉進裡面,「撲通,撲通!」幾條赤黑的魚躍向水中,月亮碎了!過了一會兒,月亮又圓了。

    夜晚的茅草屋是那樣的安逸,朱平安一家人吃過晚飯躺在茅草屋,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母親陳氏在小聲興奮的說著家當,一家人靜靜的聽著,「我之前攢了三兩多銀子的私房錢,彘兒壓歲錢有接近一兩銀子,彘兒和大川第一次賣金銀花的120文還有貴婦人賞給彘兒的兩個銀裸子也有一兩多重,上次大川采的金銀花又買了270多文,我的荷包也賣了130文,你這根爛木頭去鎮上這兩次也帶回來幾百文,那壞人補償了一兩銀子,哦,對了,還有碎布頭給別人做也賺了一兩多銀子......等明天我們叫人幫忙把這個院子收拾收拾......」

    家裡面現在大體還有9兩銀子左右,9兩多銀子在農家也算是一筆巨款了,幸虧朱平安穿來這段時間幫家裡創收了不少,不然家裡怕是舉步維艱。

    第二天沒用陳氏去叫人,就有人來幫忙了。

    三叔三嬸,還有懶洋洋沒正形的小四叔也來了,當然少不了烏鴉嘴的小四嬸,另外還有父親的幾個要好的兄弟也過來幫忙了。不進來幫忙,還各自拿了東西,吃的穿的用的,就連小四嬸都偷偷摸摸塞給了陳氏一百多個大錢。

    朱家發生的事,又不是能瞞住所有人的眼睛,知根知底的,誰還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下河村的有心人對朱平安一家都是抱有同情。

    「不是我說你啊二嫂,放著我們這麼多人不用,幹啥找人呢,花那冤枉錢還不如買點吃的給二哥補補身子呢。」小四嬸還是老樣子,停不住嘴,一邊往攪拌的稀泥裡放入茅草,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第一次

    朱平安第一次覺的烏鴉嘴的小四嬸是這麼的可愛。

    人多好辦事,在眾人的幫助下,朱平安一家的茅草屋大變了樣。茅草屋加固了土坯牆壁,茅草也重新整砌一新,不能再看到滿天星了。院子也整砌了,一人高的泥牆圍住了院子,安全也有了保障。

    托這些人的福,朱平安一家收拾好這個院子,填些家什,佈置好這個小家也盡花了一兩多銀子。

    中午的時候裡正也來了,說是村老合計將朱平安他們家五畝旱田周圍的五畝荒地也劃給朱平安他們家,只要及時開墾出來,就可以按上面的政策給辦地契了。

    兩畝水田五畝旱田再加上五畝荒地,看著多,其實按明朝的生產力,也沒有多少產出,五畝旱田的產出都不如兩畝水田產出,更不用說五畝荒地了。

    但不管怎麼說,有這些田地,朱平安一家不用擔心挨餓了。

    朱父身體底子好,本身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次受的傷看上去鮮血淋漓很嚇人,但其實也是皮外傷,朱父只在床上躺在了七八天就下床能走能顛了。

    十天後,朱父就跟平時一樣了,壯的跟頭牛似的,這讓朱平安一家歡聲笑語也更多了。

    家裡面有這麼多田地,尤其是那五畝荒地必須要及時開墾出來,不然錯過時間,地契就辦不下來了。

    朱父身體剛好,朱平川才算一個半大孩子,母親陳氏雖然潑辣了些,但也沒有多大力氣,至於朱平安就算了吧,還沒大腿高呢。

    一家人合計了一下,還是買一頭耕牛吧。明朝自朱元璋立國以來,就頒布了禁殺耕牛令,禁止宰殺耕牛食肉,甚至耕牛養死都要被處罰,所以現在耕牛的價格倒是不貴。朱家人只花了不到三貫錢就買了一頭身高體壯的大黑牛。

    有了這頭大黑牛的幫忙,朱家的五畝荒地及時的開墾出來,裡正也及時幫著辦理了地契。

    朱父和大哥隔三差五進山捉些兔子野雞補貼家用,母親陳氏白天黑夜的縫補荷包換錢,朱平安在蒙學之餘覺得自己也要出一份力。

    正好耕完田地,這頭大黑牛也就閒置了下來。為了發揮這頭大黑牛的價值,也為了給自己一家填個進項。朱平安想了好幾天,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能行嗎?」母親陳氏很是懷疑。

    「不幸又沒什麼關係,我試試好了。」朱父拍板同意了朱平安的創意。

    於是,幾天後一個新鮮事物在四里八村傳開了。當然,四里八村能傳得這麼快,這跟朱平安用二十文錢給了二十個小朋友讓他們四里八村宣傳有脫不開的關係。

    總之,幾天後朱父駕著一輛牛車上路了。牛車很奇怪,比一般的牛車都要長很多也寬不少,兩排還有條形座位,這是是朱父新鮮打造的木製牛車,從山上砍的樹也沒花錢。大黑牛脖子上掛了一個鈴鐺,一走路鈴鐺鈴鐺作響,傳得很遠。

    「守義,這牛車真是做到鎮上只花一文錢?」四鄰八村早就得到消息了,現在還不確認,一上了年紀的大娘問道。

    「別人都是一文,但是我是您老從小照看長大的,可不敢收您老的錢。」朱父笑著說。

    「你這混小子看不起大娘是不是,一文錢大娘還是出得起的,你這牛車可是方便了我們了,不然我這老胳膊老腿可是到不了鎮上。」大娘笑罵著上了牛車。

    沒錯,朱平安就是把現代公交車的創意移植到了這個年代,從村裡到鎮上要走大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可是兩個小時,能把人累成狗,如果能坐上牛車能快不少又安逸省力,而且只花一文錢,人們還是願意出的。

    朱父駕著牛車離開後,母親陳氏就忐忑的站在門外等著,直到傍晚朱父回來,母親陳氏忐忑的心都沒有變過。

    朱父趕著牛車進了門,就做賊似的拉著陳氏進了房間。

    「呀,兒子都在呢!」母親陳氏紅著臉啐了朱父一口,還以為朱父要做那些個羞人的事呢。

    朱父也跟鬧了一個大紅臉,連連搖頭,拉著陳氏就進了房間。

    一進了房間,朱父就開始解腰帶。

    陳氏見了臉更紅了,氣的使勁在朱父腰上掐了一把,嗔怪道,「死鬼,知道你受傷這段時間憋壞了,晚上,晚上再順了你的意......」

    陳氏說到這,忽然話停了,緊接著聲音高亢了起來,「朱守義,你不是打劫去了吧?!」

    朱父解開腰帶是因為,懷裡全是銅錢,袖子裡內搭錢袋早就裝滿了。

    嘩啦,朱父將身上的銅錢全都倒在床上,雙眼興奮的看著陳氏,「我咋會打劫啊,這都是今天去鎮上拉人賺的!」

    「真的?」陳氏興奮的亮了雙眸。

    朱父用力的點了點頭,「今天正好是鎮上大集,人多些,我也多跑了幾趟,要是平時可能不會這麼多。」

    陳氏雙眼滿是金子在飛,興奮的數了起來,好久才數完,總共有二百三十七文。

    交通,尤其是壟斷性的交通,賺錢當然少不了。作為始作俑者的朱平安對此毫不意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47 AM

第六十六章 下雪天地瓜和音樂更配哦

    朝看東流水,暮看日沉西,荏苒的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誰家小孩穿了新衣,點了鞭炮,一年,一歲,幾度破繭成蝶芳草綠,幾度冰雪遜梅一段香......

    這是一個飄雪的冬天,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山川、田野、清溪、村莊,全都籠罩在白濛濛的大雪之中。

    在下河村通往上河村被大雪覆蓋的小路上,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茫茫風雪中,嘴裡哼著奇怪的調子。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緣字訣,幾番輪迴......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

    少年大約十三四歲,一臉憨厚,一雙又黑又亮的眸子在這種風雪天卻是始終神采奕奕。一身藍色長袍,腰間一條黑色腰帶,黑色長靴,頭上還帶了一頂不倫不類的兔毛帽子。

    少年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積雪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手裡拿著一個烤地瓜,融入了漫天風雪中。

    「聽說,下雪天地瓜和音樂更配哦。」

    少年走著走著莫名發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整個人神經質一般的笑了起來。

    要不是大雪天就只有他一個人,肯定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穿過大雪覆蓋的木橋,繞過山腳,走到了上河村最富裕的李大地主家門前,院深門檻高,少年涉足而上,敲響了坐著兩個大石獅子掛著紅燈籠的大門。

    咚咚咚

    沒有反應

    少年絲毫不見氣餒,再一次伸手敲響了大門。

    過了許久,院子裡才傳來嘎吱嘎吱踩著積雪罵罵咧咧的不耐煩的聲音。

    嘎吱

    大門打開了,一個門房僕人探出腦袋來,想看看是那個不長眼的在這大雪天擾了自己清夢。

    都說宰相門前三品官,門房能量也是不可小覷的。

    「呵呵呵,李大叔早啊,小子又擾了你的美夢了,向您賠罪了。」少年見大門打開,臉上掛著憨憨的笑,很識趣的遞過去一個烤地瓜,嘴裡賠罪道。

    「又是你小子,怎麼,書這麼快又看完了?」

    門房接過少年遞來的烤地瓜,臉上的不耐煩卻是沒有消退,瞥了少年一眼,沒好氣的說。

    少年對門房的壞脾氣一點也不在意,仍然是一臉的憨笑,拱手道:「小子貪多嚼不爛,僅是抄寫完了而已。這次還望李大叔美言兩句,容小子多借兩本,日後也好少打擾李大叔清夢。」

    「少來,我算哪根蔥,能幫你說上話!你自己去吧,走時幫我關上門,別再打擾我睡覺。」

    門房李大叔被少年話語捧著,臉上有了笑容,嘴裡卻是沒好氣地這樣說,天氣好冷,風雪又大,門房大叔交代完就瑟縮著身體回門房補覺去了。

    少年對著門房的背影拱手大聲道謝。

    關上大門,少年輕車熟路的往李大財主家的書房走去。別看現在借書看似容易,當初第一次來這裡借書的時候,少年可沒少被為難,要不是僥倖遇到故人,可別想借到書。

    李大財主也屬於那種附庸風雅之人,家大業大錢財多了,就想著裝點下門面,名人字畫買了不少,詩書也是買了好大一車,裝了一個書房。只是李大財主從來沒進來看過書,費置了起來。少年聽說這個消息後,就想幫李大財主發揮下書房的餘熱,奈何被人拒之門外數次,僥倖遇到故人才得以進來借書。借的多了,李大財主家的人也就習慣了有這麼一個少年隔三岔五的前來借書。

    少年也識趣,每每借了書都及時歸還,從不曾弄髒詩書,是以李大財主才能容許少年來借書。

    少年快走到書房時,一陣輕快興奮不能自已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少年的腳步。

    「呀,朱平安,你可真神了,你怎麼知道今天會下大雪。」

    一個由藍色絲帶綁著雙鬟髮髻,圓圓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包子少女,穿了一身八成新的對襟棉衣,手拿著一個錦囊,嘰嘰喳喳快步走來。

    少年扭過頭看到少女手裡拿著的錦囊,臉上的憨笑不由更濃了。

    真是一個天真的笨妞!竟然真信了。

    還沒等朱平安開口,又是一個女聲傳來,清脆好聽,彷彿大雪天飛來了一隻百靈鳥。

    「笨蛋畫兒,你被他騙了呢。」

    伴隨著聲音走來一位似乎是被天帝貶到凡塵的小仙女,一身貂裘白襖,腰不盈一握,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任性......

    這位少女身後,跟著軲轆轆一大票人,一個老媽子,好幾個小丫鬟,緊追慢趕。

    「小姐,我不是笨蛋。你看,錦囊裡面的紙條上寫著四個字『今日下雪』呢,這張紙條是他上次借書時寫的呢,好神啊,他竟然猜到今日會下雪哎。」包子小丫鬟畫兒鼓著嘴巴委屈地說,還把錦囊裡的一張紙條展開給她的小姐看。

    「哎呀,你真是個笨妞!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小姐無語的往小丫鬟腦門上敲了一下。

    朱平安好笑的看著委屈狀的包子小丫鬟畫兒,心裡都有一點負罪感了,下次是不是不要騙這個笨丫頭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上次朱平安來借書時,見包子小丫鬟畫兒嘟嘟囔囔的期盼下雪,整個人都快魔怔了。不由想逗她一下,於是朱平安哄她說自己看了易經讀了奇門遁甲,雖不能呼風喚雨,卻也能掐算雨雪時間。之後,朱平安就點了一炷香,裝模作樣的掐算了一下,然後揮毫潑墨在紙條上寫了一句話,封存在小丫鬟畫兒的錦囊中。叮囑小丫鬟畫兒說,下了雪,才能打開錦囊,否則就不靈了。

    這不,今天一大早,小丫鬟畫兒起床就發現外面大雪飄飄銀裝素裹,於是迫不及待的拆開錦囊一看:今日下雪。

    小丫鬟畫兒立馬張大了小嘴,驚乎:呀!朱平安好神呀。

    這才有了現在的這一出。

    朱平安看看委屈的小丫鬟,再看看敲小丫鬟腦門的小姐,覺的好笑得很,怎麼小姐聰明的近乎妖孽,小丫鬟卻笨的這麼可愛呢。

    正在教訓小丫鬟的小姐忽然發現朱平安在盯著自己看,不由蹙眉傲嬌臭屁的嗔罵道:

    「看什麼看,癩蛤蟆朱平安!再看信不信讓人挖了你的狗眼。」

    呃,果然,哪怕是從小蘿莉變成少女,還是一樣的臭屁、傲嬌、拜金、蛇蠍心腸、目中無人!

    最多是從腹黑小蘿莉,變成腹黑少女。

    朱平安對李姝這個傲嬌臭屁的大小姐,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好感,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妲己玉環趙飛燕,越是好看的女人禍害越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48 AM

第六十七章 癩蛤蟆也想科舉

    真是一個不可愛的臭丫頭!

    朱平安微微搖了搖頭,將目光從腹黑少女李姝身上轉移開,不再理會這個被家人寵壞了的少女,然後看到包子侍女畫兒還在用好奇和敬佩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由笑了。

    「我夜觀天象,掐指一算,今天會下雪。」

    朱平安拍掉身上的雪花,神棍一樣認真的回答剛才包子侍女畫兒的問題。

    包子侍女畫兒眨眨眼睛,一臉的迷惑。

    「笨蛋畫兒,他寫的是『今日下雪』,又讓你下雪天才能打開,能不准嗎!」李姝忍不住伸出纖纖素手在包子丫鬟腦門上點了一下。

    包子丫鬟畫兒委屈的摸著腦門,思索了半晌,繼而忽地抬起頭恍然大悟,鼓起了腮幫子,雙眸怒瞪朱平安道,「哎呀,原來我又上你這壞人的當了!」

    朱平安別過頭去,自己忍不住笑了。

    「你這壞人,今天說什麼也不會給你吃的了!」包子丫鬟畫兒氣鼓鼓的說。

    腹黑少女李姝身後的老媽子還有其他小丫鬟都笑了,古代沒什麼娛樂節目,這些人還是比較期待朱平安來借書的。每次來借書還書,只要帶些零嘴美食,就能換朱平安講一會故事,或是神魂志怪或是武林江湖,不過這小子嘴巴倒是挑的很,倒是每次畫兒帶的零嘴美食總是能投其所好,而且畫兒也總是最積極,所以聽到畫兒賭著氣說不給吃的,才覺得好笑。

    李大財主家的書房修的非常高雅寬敞,藏書也很豐厚,每每都有書吸引朱平安的目光。

    書房有一個白鬍子的帳房在打理,朱平安進了書房,從隨身斜挎的書包裡將上次借的書卷雙手奉還,由白鬍子帳房檢查過後才可以進去挑選本次的借書。

    「嗯,安哥兒是個愛書的,怎麼樣,再有數月就是童子試了,可要下場一試身手?」白鬍子帳房檢查書籍完好後,打趣的問道。

    童子試亦稱童試,俗稱考秀才,分為「縣試」、「府試」及「院試」三個階段。縣試在各縣進行,由知縣主持。本朝一般在每年二月舉行,連考五場。通過後進行由府的官員主持的府試,在四月舉行,連考三場。通過縣、府試的便可以稱為「童生」,參加由各省學政或學道主持的院試。院試考取的就叫生員(秀才)。鄉試考中的第一名叫做解元。

    朱平安的大伯就是通過了縣、府試,有了童生的稱號,只是院試始終沒有考過,自從朱平安一家被分家後,大伯又考了兩次科舉考試了,和以往一樣,折戟沉沙。再過數月就又是三年一次的童子試了,大伯自是還會參加,有消息傳說說大伯揚言此次必過之類。

    至於朱平安此次是否會參加嘛......

    「童子試嘛?嗯,似乎恩師前些時日說過,本不準備讓小子去的,只是一個師兄守孝在家不能參加此次科考,報考又要同考五人聯保,缺了一個名額,恩師說是讓小子去體驗一下科舉,學學經驗,以後再考也不至於慌亂。呵呵,小子就是個湊數的,就是去學習一下失敗的經驗來著......」

    朱平安微微思索了一下,將恩師孫老夫子的話又敘述了一遍,末了自嘲的笑笑。

    凡應考童子試的考生,必須向本縣的署禮房報名,填寫姓名、籍貫、年齡、三代履歷。報考童生必須有同考五人聯保,還要有本縣一名廩生作擔保人,開具保結,叫做「認保」。朱平安的恩師孫老夫子,就是一個有擔保資格的廩生,一開始不準備讓朱平安去的,只是原本做保的五人有一人守孝去了,缺一人,孫老夫子就把朱平安添上了。壓根就沒指望朱平安能考中,就是個湊數的。

    「呦,癩蛤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啊,你這種口花花專門騙小姑娘的壞小子要是能考得上,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要我說,說你湊數都是抬舉你,文曲星才能考得上,你就是一癩蛤蟆。」

    朱平安的話音剛落,後面跟來的腹黑少女李姝就冷嘲熱諷起來。

    腹黑少女李姝說完,看著朱平安愣神的模樣吃吃的笑了起來,然後身後的老媽子小丫鬟一個個全都跟著嘲笑起來。

    雖說腹黑少女的話讓自己有些不爽,但是看著這麼多少女在自己面前笑作一團,卻也是賞心悅目。

    朱平安對此只是淡淡一笑。

    然後自顧自的去書房挑選自己需要的書,因為快考試了,所以朱平安大體選的都是四書五經八股文方面的書,古代科舉也是有教材的,不要以為四書五經都一樣,朱熹做的注和蘇軾做的注就是兩個版本。朱平安這次選中的一本《中庸》就是朱熹做的注。

    每次只能借一本

    這個規定就是出自剛才嘲笑自己的腹黑少女李姝之口,李大財主恨不得將她寵到天上去,自然點頭定下這個規矩。

    借好書,腹黑少女卻是不讓朱平安離開,非要講一個故事才行。不講故事就不許借書。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朱平安也只好將上次沒講完的天龍八部接著講一段。

    小丫鬟老媽子也都輕車熟路的搬過凳子椅子,掏出零嘴小吃,坐成一排。

    這次得罪了包子丫鬟畫兒,也沒有零嘴美食吃,偏偏腹黑少女故意讓後廚做了熱噴噴的涮鍋,薄片的羊肉魚肉蔬菜,布了一桌子,招呼畫兒還有其他幾個小丫鬟一起圍著桌子邊聽故事邊涮羊肉火鍋吃,還故意吧唧咂嘴,引得朱平安垂涎三尺。

    大雪天,貌似涮鍋才是最配。

    朱平安不知道嚥了第幾次口水了,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和畫兒商量:「畫兒姑娘......」

    包子丫鬟畫兒嘴巴裡鼓囊囊的塞著羊肉,看著朱平安直搖手,嘴裡咕噥,「別想了,這次說什麼也不給你吃的了。」

    「沒,不是要吃得,麻煩給我一個手絹。」朱平安搖頭。

    「幹啥?」

    畫兒納悶的問。

    「看到你們吃東西的時候,擦口水......」

    朱平安看了她們一眼,淡淡的說。

    擦口水

    聞言,圍著吃涮鍋的少女,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還想考科舉呢,沒見過哪個文曲星這麼沒出息的!」腹黑少女李姝嫌惡的白了朱平安一眼,對他的沒出息很是不齒,「你嚥口水的聲音難聽死了!」

    說到這,腹黑少女指了一個老媽子說,「你去叫後廚在送一個鍋子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51 AM

第六十八章 積雪與翠竹

    片薄如紙,吃法簡單,味道鮮美。

    從李大財主家出來,時間大體是正午左右,外面風雪依舊,朱平安只要一想到剛才吃的羊肉涮鍋,就有一種舌尖春風的感覺,風大雪大也不覺得冷。

    哼著奇怪的調子,斜背的書包裡安靜地躺著一本朱熹做注的《中庸》,朱平安邁著腳步再一次步入風雪中。

    雪是一個很美妙的東西,在民間更把雪當成一種徵兆,預示著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吉祥如意、幸福安康等等。下雪能帶來無窮的樂趣和激動,但在漫天雪花落地之後,便迎來了讓人煩惱無奈的大雪封路的煩惱。

    這個時候的大雪已經有一掌深了,走在路上特別費力。朱平安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風雪中踏上歸路,忽然想到孫老夫子如今兒女不在身邊,年紀也有些大了,掃雪是件很難搞的事情。於是,朱平安換了一個方向,該往孫老夫子家走去。

    去往孫老夫子家也是輕車熟路了,蒙學這麼多年來,朱平安沒少去往孫老夫子家請教學問。

    孫老夫子家距離李大財主家不遠,走了大約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孫老夫子家。孫老夫子也是家境殷實,土木結構的院子,在村裡也算是中等偏上人家。

    看過諸多小說的你們或許會有這麼一個想法:孫老夫子被朱平安的勤奮好學等等感動,認為此子非池中之物,要將自己的女兒託付給他等等之類的。

    呵呵,你們真是想多了,孫老夫子年紀都快六十了,女兒都四十多歲,就連膝下外孫女也早就成家了,只是膝下兒女成家立業都在鎮上。孫老夫子和師母在一起生活,是舉案齊眉的佳話。

    孫老夫子家夜不閉戶,可以直接走進去,院子裡栽著一叢竹子,給院落增添了幾分詩意。

    走進門時,孫老夫子正在整飭自家的竹子。大雪風緊,積雪大風壓彎了竹子,孫老夫子擔心竹子會被折斷,正拿著小掃帚幫著竹子清掃積雪呢。

    「恩師。」朱平安進了院子,就對整飭竹子的孫老夫子拱手行禮。

    「哦,是平安來了啊。」孫老夫子沒有回頭就知道是朱平安來了,有感而發的孫老夫子一邊整飭竹子一邊問朱平安道,「平安,對這竹子,可是有什麼感悟啊?」

    對竹子的感悟?

    朱平安有些不太明白孫老夫子的意思,看向孫老夫子正在整飭的竹子,風雪壓境,竹子仍倔強著自己的翠綠,自古就有歲寒三友松竹梅的說法,於是開口道:「翠竹傲雪凌霜,不畏風雪,學生自當學習其風骨。」

    孫老夫子聞言,放下掃帚,搖了搖頭,「冬竹傲雪凌霜是沒錯,不過風雪之後後竹子上會積壓上厚厚的一層雪,這時對於竹子來說有兩條路:一個是被厚厚的雪壓折,做一個寧折不彎的『好漢』;另一個就是被深深的壓彎,沉重的彎下脊背,但是雪早晚有融化的一天,等到了那時竹子便會蓄勢待發變得更加強韌,變得更加挺拔。」

    說到這,孫老夫子扭頭看向朱平安,「平安啊,我們要做冬天裡的傲雪凌霜的竹子,但是更要做第二種竹子,要能伸能曲,面對困境不放棄,堅守本心,可折可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學生受教了。」朱平安受益良多,深深做了一拱。

    孫老夫子擺了擺手,撚鬚道,「在此一節,吾甚看好汝,再過數月就是童子試,此次科考對汝而言,便是風雪之與翠竹,你可莫要被壓折了。」

    原來是孫老夫子擔心這一點,擔心自己在這次科考中發揮不好的話,擔心自己會被失敗打擊的站不起來,於是就藉著竹子提點自己。

    「請恩師放心,平安曉的了。」朱平安立馬下了保證,免得孫老夫子擔心。

    「嗯,這樣吾就放心安矣。」孫老夫子開懷而笑。

    「你這老頭子,幹嘛還讓平安在風雪中站著,平安快來,嘗嘗師娘新泡的茶。」

    師母頭髮灰白,卻是收拾得乾淨齊整,身上也帶有一股書卷氣。

    「呵呵,謝過師母。古有溫酒斬華雄,今日也讓我留一個溫茶掃雪的名頭吧。」朱平安面對師母的時候,要比面對孫老夫子輕鬆得多,憨笑著拿起院子裡的鐵鍬、掃把等工具,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你這孩子!」師母嗔怪。

    孫老夫子撚鬚一笑,繼續整飭他的竹子。

    掃雪也是一件技術活,學大風緊積雪厚,單純的用掃帚掃雪的話,會難以為繼,這個時候需要用鐵鍬開路,先是將積雪鏟開一層,然後再用掃帚清掃積雪。

    一開始掃雪,朱平安還覺的手足冰冷,不過掃著掃著,這種冰冷感就消失了,渾身熱氣騰騰。

    孫老夫子院子裡的積雪被朱平安清掃了出來了大片空地,門外也清掃除了一條長長的路。

    掃雪煮茶分外香,喝過師母的茶,拜別夫子,朱平安冒著風雪踏上歸程。

    朱平安一家原先居住的茅草屋,現在已經變成了青磚紅瓦的兩進兩出的院子,朱父這些年牛車往來鎮上和各村間,賺了不少錢,陳氏也是能持家的母親,賺錢多了,也就將院子重新修建了一下。

    「真是的,好好的下什麼雪嘛。」院子裡陳氏看著漫天大雪,分外不開心。

    「呵呵呵,瑞雪兆豐年嘛,好兆頭。」朱父一邊掃雪,一邊憨笑。

    「兆你個頭,如果不下雪,咱家牛車一天至少得賺好幾十上百文呢。」陳氏可惜的說。

    呵呵呵,母親陳氏和以往一樣,提到錢就兩眼放光。

    「呀,彘兒回來了,快點進屋來,烤烤火爐。」母親陳氏眼尖,第一時間看到了冒雪歸來的朱平安,連忙招呼朱平安進屋。

    「我幫父親掃雪再進去。」朱平安憨笑。

    「別管他,他一身子蠻力正愁沒地使呢。」

    陳氏可不管這一套,幾步走過來,拽著朱平安就將他拽到了屋裡,拍掉他身上的雪,就將朱平安按在了火爐前。

    母親好意,朱平安也沒再推辭,順勢坐下烤手。

    「我哥呢?」朱平安沒有看到自家老哥,不由問道。

    一提到大哥朱平川,母親陳氏就沒好氣的說,「你走後不久,你大哥就屁顛屁顛的往老張家掃雪去了,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他這還沒娶呢,就把我忘到幾角旮旯了。」

    大哥朱平川去年剛剛和同村的老張家的閨女訂了婚,因為老張家疼愛閨女,說是養到十八再結婚,算算時間,明年就該結婚了。

    「呵呵呵,我娘吃醋了,放心吧,兒子結婚可不會像哥哥這般,兒子掃雪也會帶著母親去。」

    「你這沒良心的,你比你哥心還黑,他只是一個人去掃雪,你卻連老娘都想帶去使喚!」

    陳氏被朱平安這麼一打岔,嘴上怪著,心情卻好了很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56 AM

第六十九章 晨練

    清晨寒風凌厲,又兼積雪未化,下河村的人們俱是蜷縮在溫暖的被窩中,或是睡懶覺,或是夫妻間做些有意思的遊戲,總之整個村子寂靜一片就是了。

    朱平安家的一間房門被輕輕推開,穿的厚厚的帶著不倫不類兔皮帽子的朱平安從房間走出來,斜挎著書包,手裡拿著跟了他數年的黑木板。

    此時時間尚早,東方只是微微露出一絲亮,四處一片寂靜,唯有寒風呼嘯的聲音,但是在積雪的映趁下,院子裡能見度還是蠻高的。

    朱平安略微活動了下身體,然後習慣性的走到院子裡特意搬來的一塊巨石前,將黑木板平放在巨石上,往巨石凹槽倒了些熱水,掏出一支簡單的毛筆,懸腕練字。這已經是朱平安堅持了數年的習慣了,古代科舉對字體要求還是蠻高的,而且書法這玩意又無法作弊,你多練就寫得好,少練就不如別人,所以朱平安一直堅持早晨起來練字,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未曾間斷過。

    其實幾年下來,今非昔比,朱平安一家也算躋身到下河村富庶之家行列中了。不過,艱苦樸素的習慣,朱平安依然保持著。

    朱平安到目前為止就兩隻毛筆,一支是當年蒙學恩師孫老夫子所贈,這支毛筆在抄書、眷寫的時候用;另一支毛筆就是朱平安現在所用的這支,是朱父親手做的毛筆,這支毛筆在清晨練字的時候用,多年下來這支練字的毛筆已經換了數次筆頭了,每次都是朱父用牛毛做的,但是筆桿依然還是那支筆桿,都被朱平安磨出油光來了。

    「怎麼又起這麼早啊彘兒,天氣多冷,快去再睡會。」

    在朱平安懸腕練習書法大約半個多小時吧,母親陳氏也起來了,打開房門,沒出意外的又看到了小兒子在外面黑木板上寫寫畫畫。

    外面寒風料峭,陳氏剛打開房門就覺得刺骨的冰寒,再看著小兒子赤著手練字,不由心疼的出言勸說小兒子回房暖和暖和再睡一會。

    「不用了娘,我人小火氣大。」朱平安落筆勾出在寫的字的最後一筆,停手憨笑著給母親回話。

    「屁,火氣大你戴皮帽子做什麼?」陳氏翻了一個白眼,嗔怪。

    呵呵呵

    朱平安憨笑,不說話。

    陳氏也就沒轍了,想著早飯要燉一隻老母雞給小兒子補補身體,小時候胖嘟嘟的多可愛啊,現在個子是長高了,人卻瘦下來了。不行,得多做好吃的,再養胖些。

    母親陳氏起床後,緊接著朱父還有大哥朱平川也都起來了。

    「爹,外面積雪不好走,今日讓我去駕車吧。」大哥朱平川跟朱父商量說,現在的朱平川幾乎和朱父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黑黑壯壯的,人也憨厚老實的很。

    「今日大集,大哥怕是要幫我未來大嫂捎東西的吧?」朱平安放下毛筆,開大哥的玩笑。

    「呵呵呵......」大哥朱平川摸著後腦勺傻笑。

    「傻笑個什麼,實話實說不就完了。」朱父從後面踢了朱平川一腳,笑罵道。

    母親陳氏看著這一幕,淘米的動作頓了頓,說話裡滿是醋意,「我這是白養你十多年了,媳婦還沒娶呢,就把娘忘了。」

    大哥朱平安摸著後腦勺憨笑,「哪能呢娘,我把媳婦娶來,一塊孝敬您。」

    陳氏聞言臉色才好了很多,嘴裡卻是不饒人,「現在說的好聽,娶了媳婦就說不定了。」

    大哥連連保證。

    看著這一幕,朱平安忽然有一個惡趣味,停住練字的毛筆,嘴上掛著壞笑,看著大哥忽然問道:

    「那如果娘和大嫂同時掉到水裡,大哥先救誰呢?」

    媳婦和娘掉進水裡的問題,在現代是一個被問濫了的問題,被問得多了的現代人總是能給出各種聰明的答案。

    不過在這個年代,這個問題可是第一次。

    聽到朱平安問的這個問題,母親陳氏眼睛亮了,很是感興趣,米也不淘了,就是等著看朱平川怎麼回答。

    朱父也是好笑的看著朱平川。

    「咳咳咳,二......二弟......」朱平川剛聽到這個問題,就憋紅了倆咳嗽起來,一臉無辜的看向朱平安。

    這,這該怎麼回答啊。

    朱平川心裡面彷彿有一萬隻螞蟻,一張黑臉紅紅的,手也不由自主撓頭。

    要是說先救娘,可是要是被娟聽說了,那可就不好了。

    可是如果說先救娟,看看連米都不淘了的陳氏,朱平川知道自己如果這麼說了,母親生氣是小,傷心可就不好了。

    好難啊。

    朱平川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朱平安看著自己大哥捉急的樣子,憨笑不已。

    母親陳氏看著兩難的大兒子,心裡面覺的又高興又難過,這個傻小子就是太老實了,才會總被老二捉弄,不像老二,表面看著憨憨的,實則心裡精怪的很。

    看著為難的大兒子,再看看隔岸觀火看的樂不可支的小兒子,陳氏忽然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朱平安。

    「彘兒,你呢?你先救誰?」陳氏忽地問道。

    「啊?」朱平安愣了一下。

    這下該朱平川看笑話了,覺的二弟也要嘗嘗自己為難的滋味了。

    「我啊,我還早啊。」朱平安回道。

    陳氏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追問道,「再早也總要娶媳婦,倒時候先救誰?」

    朱平安想都沒想就笑著回答道,「我還早啊,所以有時間挑一個會游泳的媳婦,到時候想都不想就先救娘。」

    「你這滑頭!」陳氏笑罵道。

    整個早晨,朱家就洋溢著歡聲笑語。

    因為做早飯還需要一點時間,朱平安練了一會字,就收拾好毛筆木板放回自己的房間,取了昨日從李大財主家借的朱熹做注的《中庸》去院子外面看書去了。

    朱平安家的院子靠近河邊,又是村子的邊緣,所以朱平安可以很容易找到一個安靜不被人打擾的角落看書。

    在古代做學問寫八股,是沒有投機取巧的,只有紮紮實實慢慢積累,有了穩定的基礎,才能靠著自己前世的記憶,在這個八股取士、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脫穎而出。基礎,自己的基礎可不僅僅是蒙學這幾年啊。

    這次童子試,或許會讓大家大吃一驚呢。

    朱平安看著手裡的《中庸》,嘴角掛起憨憨的笑容,只是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光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58 AM

第七十章 被詛咒唱衰的考生

    暈紅幔帳紫檀香,雲羅綢緞壓繡床

    古色古香貴氣蕩漾,卻又充滿了少女生活氣息,房間裡也散落女兒家用的抹兜手帕......

    這是一個女兒家的香閨。

    閨房裡還有一張雕刻牡丹的書桌,書桌的左邊有扇大大的窗戶,窗邊的台上放者一支花瓶,正值冬天,插著一枝冬梅,越發顯得少女情懷。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右側還放著幾本手工眷寫書冊,書冊上寫著射鵰英雄傳、笑傲江湖......厚厚一摞。

    書桌正中央還放著一本沒有寫完的《天龍八部》,一個少女正坐在書桌前,少女身穿一毛絨絨的斗篷,內罩素白棉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長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給人一種嬌貴又不失活潑的感覺。

    少女纖纖素手執著毛筆,卻不知為何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遲遲不能落筆。

    「呀,小姐,鄰村那壞人真去趕考了,好多人去送呢。」一個綁著雙鬟髮髻的包子少女嘰嘰喳喳的快步走了進來。

    「去就去嘛,不就是一個癩蛤蟆去趕考嘛!」書桌前的少女俏臉蛋擠出一個嫌惡的表情,似乎對小侍女傳來的這個消息一點也不感冒。

    「可是,可是萬一他考上了怎麼辦?」包子少女遲疑了一下說道,小圓臉微微泛紅,好似抹了淡淡的胭脂。

    萬一考上了......

    「哪有什麼萬一,貪吃、無賴、沒骨氣就會躲在別人後面渾水摸魚的癩蛤蟆怎麼可能考得上!」書桌前的少女發起了小脾氣,起身開始教訓小侍女。

    「哦,可是他很聰明,都騙過我們好多次了呢。」包子少女還是有些遲疑。

    「笨蛋畫兒,那是騙的你,我才沒有被騙過!」

    這句話像是才到了貓咪的尾巴一樣,書桌前的少女炸毛了,拿著毛筆在小侍女臉上畫了小王八。

    「小姐......」包子侍女有些委屈的喚道。

    「不許說話,今天一天都不許擦掉!擦掉就把你賣給花媽媽!」書桌前的少女將毛筆隨意的丟在書桌上,伸出纖纖玉手指著小侍女板著臉蛋威脅道。

    「小姐......」包子侍女畫兒頂著小王八,委屈不已。

    少女在小侍女臉上畫了一隻小王八,心情似乎好了一點,不過馬上就又想到了什麼,俏臉蛋拉了下來,貝齒咬著紅唇,眸子裡也滿是羞憤。

    似乎自己也被某個壞人在臉上畫過小王八呢。似乎自己也是那個時候起有了這麼一個在別人臉上畫小王八的愛好呢。

    可惡,可惡!

    那個表面憨憨的小癩蛤蟆就是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小王八蛋!

    一定不能考上

    啊,不

    瘌蛤蟆就是考上了又能怎麼樣

    不,才不要他考上呢!

    對,他才多大嘛,才學了幾年嘛,根本不可能考上的,自己煩惱什麼呢。

    不過想想那個小癩蛤蟆在自己臉上畫過小王八,就氣憤的不行呢,貌似自己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虧呢,雖然他也被自己整過好多次,可是,怎麼可以在自己臉上畫小王八呢,他怎麼下的去手,還畫的那麼開心!

    少女不由得浮現起曾經的記憶。

    那還是小時候

    就是在那個壞人家被分家後不久呢

    自己又在那壞人下課間隙帶著畫兒要他講故事

    可是那壞人就是不講,好吃的給他也不吃,自己氣不過才賭氣拿他爹爹借高利貸說事。

    然後那混蛋就眯著眼睛憨笑著給自己打賭,說一起做一個比賽,自己和畫兒任何一個贏了就給我們講故事,還可以提一個要求,要是自己和畫兒兩人都輸了,他就可以有一個要求。

    自己也能看出他雖然憨笑可是眼睛卻是有氣的,但是自己和畫兒兩個人任何一個贏了就行啊,自己比他又不笨,更何況自己要是不敢打賭,豈不是被他笑話,就答應了。

    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這個癩蛤蟆根本就是一個無賴!

    比誰尿的遠......

    什麼啊,虧他也敢提出來,自己和畫兒可都是女孩子呢,這麼羞羞的事,自己怎麼可以做嘛!自己雖然小但是也知道怎麼可以當著男孩子的面做那種事嘛!

    雖然自己打了他一巴掌,可是,可是自己和畫兒棄權不好意思做,還是輸了比賽。

    那個小癩蛤蟆提的要求就是拿毛筆在自己和畫兒臉上畫一個,畫一個小王八......

    那小混蛋當時畫的時候笑的可開心了!自己也是見他畫的開心,就想嘗試一下,沒想到在別人臉上那個畫小王八,的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那小癩蛤蟆表面看上去憨憨的,其實你焉壞焉壞的!所以,所以上天一定要保佑保佑不能讓這種壞人考上啊。

    距離下河村和上河村不遠的長亭,正在跟家人、村人道別的朱平安,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奇怪,是不是有什麼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啊。」朱平安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想,不對啊,大家都是明著面說我壞話的啊,比如......

    「彘兒啊,這次你就當積累經驗了,第一次失敗很正常。」大伯身穿大袖圓領,有幾分倜儻的感覺,此時正站在朱平安面前,拿出一副長輩的架勢諄諄善誘道。

    話說還沒有考呢,朱平安一臉無語的看著大伯。

    當然不止大伯,其他跟著前來送別的村裡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七嘴八舌的跟著安慰朱平安。

    就連母親陳氏也都不看好自己。

    「就是啊,彘兒,你大伯考了二三十年都沒考過,這次考不上你也別太在意。」

    母親陳氏對大伯很不滿,不僅是因為他剛才的話,主要還是幾年前大伯冒用朱父的名借高利貸害朱父被打又被趕出家,而且前些天祖父和大伯還來家裡借錢,最氣人的是,家裡那根木頭還借給他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大伯被陳氏的話說的臉都掛不住了。

    「此次對我而言,可謂探囊取物。」大伯不知道從那來的自信,撚鬚自信的笑言,在寒風中衣衫飄飄,很有名儒大家的風範。

    村裡人也都比較看好大伯,七嘴八舌恭維大伯,紛紛說等大伯回來擺酒宴之類的話。

    大伯也是很有風度的一一拱手道謝。

    只有朱平安這門前冷落鞍馬稀,朱父和大哥都是少言的人,眼神裡大體也是考不上沒什麼的安慰,陳氏也只是叮囑朱平安吃好喝好穿好,壓根就沒指望朱平安這次能考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12:59 AM

第七十一章 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

    大明效仿秦漢,每十里設置一長亭,每五里有一短亭,供行人何處,親友遠行常在此話別。

    十里才有一長亭,所以附近方圓數里奔赴縣城童子試的人們都在此處話別。人越聚越多,青衫長袍背負行囊的學子也越來越多。大伯朱守仁長袖善舞,和諸多學子打成一片。朱平安一個人也不認識,就連恩師做保的另外四人也是不認識。當然這也跟朱平安年紀有關吧,人家那些學子最小的也都二十多歲了,你一個十三歲的小屁孩,代溝至少都有仨了,誰會認識你。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鄉鄰家人陸續離去,十里長亭只剩下方圓數里的十幾位學子,也有幾個富裕學子的書僮。

    「王兄久仰久仰,這次王兄肯定要金榜題名了吧。」

    「趙兄幸會幸會,小弟提前恭祝趙兄金榜題名了哈。」

    「朱兄好久不見,這次考中後,可要一定和我把酒言歡啊。」

    十幾位學子互相吹捧著,聽到對方說自己金榜題名高中之類的的話,一個個興奮的跟喝了幾兩小酒似的。

    唯余朱平安一人背著行囊,被孤立在外,嘴角勾起看著他們互相恭維。

    「咦,這位小兄弟是?」互相吹捧中終於有人發現了朱平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站在這幹嘛啊,難道說是誰帶的書僮不成,可是看衣服也不像啊,不由好奇地問道。

    「哦,這是敝人小侄子,上河村孫老秀才做保五人缺了一人,他來湊個數,長長經驗。」大伯朱守仁淡淡的說。

    「哦,呵呵,長長經驗,是極是極。」

    學子們聞言,紛紛笑做一團,對朱平安也就不怎麼關注了,畢竟一個湊數的小屁孩而已嘛,又不是什麼才子神童,如果是神童才子之類的話,我們也都是方圓數里的人,怎麼會沒聽說過呢。所以,肯定就是一個湊數的小屁孩而已,何須理會。

    十餘位學子相商一起奔赴縣城,途中也好做個伴。一群人在十里長亭說說笑笑,之乎者也子曰嗚呼,熱鬧得很。臨走時,有人提議,說什麼走前不如在這十里長亭各自留下一首詩詞,以後高中了也算是一段佳話。

    群情激憤,一個個摩拳擦掌,揮毫潑墨。

    寫的詩詞都很普通,反正朱平安是沒看出誰有出彩的,不過每當有人寫完,就會有人裝模作樣的點評一番,引起一片叫好聲。

    真是無聊啊,朱平安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大伯朱守仁也一手拎著袖子潑墨一首,水平也不比這些人高到哪去,架勢倒是十足,寫完也是有人點評一番,四週一片叫好不絕於耳。

    估計是臭味相投吧,大家也就這水平,這水平的大家都能欣賞,所以才會一片叫好聲吧。

    眾人紛紛留下墨寶,聽著四周的恭維,不由志得意滿,生出一種今朝趕考我必中的感覺,滿意極了。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注意到朱平安,用開玩笑的口吻挪揄道,「這兒不是還有一神童的嘛,別藏在一邊啊,也給我們露一手啊。」

    然後眾人才發現站在偏僻處的朱平安,見朱平安站的那麼偏遠,大家都認為是朱平安胸無點墨寫不出詩,不好意思的躲在一邊了,紛紛笑著起鬨要朱平安也寫一首。

    人們都有這樣的惡趣味:你不開心啊,那把你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大家認定了朱平安,胸無點墨,魚目混珠來湊數,但是,越是這樣,大家就越想看看朱平安出醜的樣子。

    所以,眾人很是熱情,甚至有人仗著人高馬大,抓著朱平安就提到了放著筆墨紙硯的桌前。

    周圍圍了一圈打了雞血一樣的學子們。

    「我,我不會寫詩啊。」

    大家興致這麼高,朱平安也就想著配合一下,憨憨的臉上擠滿了不好意的笑。

    聽到朱平安說自己不會寫詩,大家就更興奮了,不會寫詩啊,那真是太好了,快些一首讓我們高興高興。

    「小友,莫要謙虛了,快快寫來。」

    群情激憤,盛情難卻,朱平安只好苦著一張臉,一手抓起毛筆。

    這是怎麼拿毛筆的姿勢嘛,怎麼跟拿筷子似的,拿的太高了,圍觀的人們竊竊私語,然後低聲吃吃笑出來。

    朱平安在嘲笑聲中,更加不好意思了,手忙腳亂的糾正了拿毛筆的姿勢。

    在眾人低聲恥笑中,朱平安落下了第一句。

    「一朝被蛇咬」

    眾人見狀,微微頓住了笑聲,這是什麼嘛,不是大家常說的一朝被蛇咬的俗話嗎,怎麼也給他當成詩詞來用了,且看他下一句是什麼。

    沒讓大家等太久,朱平安又落了下一句。

    「處處聞啼鳥」

    此一句一出,很多人都忍不住了笑了,什麼跟什麼嘛,亂彈琴,這孩子上沒上過學,不會是把他知道的都拿來應付了吧。

    在大家哄笑聲中,朱平安繼續寫道。

    「長亭外,古道邊,一行白鷺上青天。」

    寫完收筆,朱平安看著自己大作,還做出一副等待大家評點誇獎的模樣,似乎對他自己胡品亂湊的詩滿意得很呢。

    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

    長亭外,古道邊,一行白鷺長青天。

    圍觀的眾人們,看看朱平安胡平亂湊的詩,再看看朱平安那憨憨傻傻的等著大家誇獎的模樣,一個個再也忍不住了。

    你是來搞笑的吧!

    整首詩聽著押韻是押韻,可是前一句是五言古詩,後一句卻變成詞牌了。而且,整首詩除了長亭外,古道邊這種誰都會說的大白話,其他的都是從其他詩詞人那拼湊來的。一朝被蛇咬是俗語,處處聞啼鳥這一句是出自唐朝孟浩然的《春曉》,一行白鷺上青天這一句卻是出自唐代杜甫的《絕句》。

    「真是有辱斯文啊......」

    「字看著倒也說不過去,可是詩詞完全是瞎胡搞嘛......」

    「真是不學無術......」

    眾人一個個都快笑破了肚子,這是誰家的傻孩子啊,這樣水平也來童子試,也太讓我們覺的掉檔次了吧,這水平就是湊數也是亂來嘛,孫老秀才也是老眼昏花了吧,派這貨來湊數。大伯朱守仁都默默遠離朱平安好遠,唯恐被眾人想起自己和朱平安的關係來。

    尤其是讓大家覺得好笑的是,那傻小子還瞅著大家笑跟著一起笑呢。

    人蠢在不自知啊

    這一刻,眾人的想法卻是和朱平安想到一塊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01:01 AM

第七十二章 恩公小心,奴家怕

    朽木不可雕也,夏蟲不可語冰也

    方圓數里才高八斗的學子們在朱平安這裡找足了優越感,一個個自信爆棚,感覺自己今年指定可以連中三元一樣,自信一笑,揮一揮衣袖,踏上奔赴縣城的征程。

    一路遊山玩水,吟詩賦詞,彷彿走快了就能扯到蛋一樣,完全是龜速前進有木有。怪不得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朱平安跟在這些人身後,看得蛋疼,便在心裡默念四書,嘗試著對其中內容破題,也不至於像這些學子浪費時間。

    八股文,大不易。在大明朝幾年學習,朱平安感覺其難度可要比現代高考作文、公務員申論要難得多。雖然八股文題目限制在《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四種書中出,但題目的字數、形式卻沒有限制,種題目的出法很多,範圍很廣,形式變化多端。題目可以是完整的一章書,完整的一段內容,也可以說一句話,一個字。破題非常難,八股文要求嚴格,講究不能「犯上」,也不能「犯下」,比如論語中的這一句: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如果八股文出題是「仁者不憂」,你思維破題時,不能想到「知者不惑」,想到你就是犯上;同理,你思維破題時,也不能想到「勇者不懼」,想到就是犯下。

    朱平安邊走邊思索破題,本來就很憨厚的長相,這下更是顯的憨憨的了。

    遊山玩水的學子偶有回頭看朱平安的,見狀遂謂之同行人,不時有哄笑聲傳來。

    「彘兒,前行路途甚遠,你年幼體弱,且將你放貴重物品的東西交予伯父,大伯與你拿到縣城,再交還與你。你也可輕鬆一些。」大伯朱守仁悄悄來到朱平安身邊,說的大義凌然,伸出手就要去拿朱平安背著的小包袱,很有長輩風範。

    朱平安被大伯朱守仁的話打斷了破題思路,看到大伯要伸手解自己的小包袱,不由微微側身躲過,看著大伯朱守仁,嘴角簇起憨笑大聲說:

    「百善孝為先,大伯長輩也,且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平安焉敢勞累大伯。」

    朱平安的話吸引了前行人的注意,紛紛扭頭看了過來,大伯朱守仁被朱平安拒絕,此時倒也是一股名士大家風範,臉上是儒雅的笑,寬厚長者模樣,「無妨,既是彘兒想要鍛鍊,那便這樣吧,若是累了,直於大伯講,大伯與你分擔行囊。」

    「朱兄,真乃仁厚長輩也。」

    「朱兄,舐犢之情,真乃我被楷模也。」

    十餘位學子紛紛稱讚大伯朱守仁仁厚,大伯也是謙虛的直說不敢當,什麼老牛舐犢、人之常情之類的。

    於是,大伯又和十餘位學子在前遊山玩水,吟詩作詞,一片文學浩然之氣。

    朱平安在後面淡淡的看著大伯,嘴角勾起弧度。若是真要幫我拿東西分擔,為什麼不拿重的背囊呢,一個小包袱總共都不到兩斤重,你分擔個什麼勁,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我出行的盤纏納為己有吧。出行前,父親迫於祖父臉面冒著惹怒陳氏的危險,已經給大伯五兩銀子了,都沒提還的事,大伯倒還是不知足。

    一行人走了兩三個時辰,才走了七八里路,就有人提議找一處避風的地方,吃些東西歇息歇息再走。

    於是,一行人找了一處廢棄的山神廟,步入其中,鋪上乾草或者毯子之類的,有富裕的學子讓隨行書僮將攜帶的肉食美酒等擺在地上,招呼眾人一起飲酒賦詩作樂。

    當然,朱平安這個湊數來童子試的人被忽略了,就連「舐犢情深」的大伯此刻也壓根就沒有「舐犢」的意思了,這些人圍坐一團根本沒人來招呼朱平安一起,也沒有給朱平安留作的位置。朱平安只有和那些人的書僮一樣的待遇,靠邊角落。

    朱平安也渾然不在意,走到廟裡的角落鋪上乾草,坐下,從隨行包袱裡拿出母親陳氏臨行前特意烙的雞蛋麵粉餅子,夾一塊母親陳氏學著祖母醃製的嫩黃瓜,就著腰間竹筒裡水,甩開腮幫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瓜脆餅香,味道好極了。

    就在這時,忽然山神廟外,傳來一聲少女柔弱可憐呼喚救命的聲音:

    「救命啊,救命啊......」

    少女的聲音柔弱中帶著可憐,可憐中透著驚嚇,驚嚇中帶著顫抖,顫抖中伴著無助,無助中夾了幾分哭泣......哭到了你的心裡,任何人但凡僅是聽到這無助的聲音,胸腔都會迸發出一股正義感。

    更何況,伴隨著這少女柔弱可憐無助哭泣的呼喚救命聲而來的還是一位衣衫不整,有著哭紅了的無辜眼神,外表柔弱一副任人欺壓,渾身流露出一種我見猶憐氣質的嬌美少女呢。

    無助哭泣喊救命的少女跌跌撞撞中無意看到了山神廟裡歇息的眾學子,那我見猶憐的嬌嫩臉蛋上浮現了一絲淒美的希望,跌跌撞撞往山神廟小跑而來。

    這無助的聲音,這我見猶憐的少女

    於是乎,同情心氾濫,正義感爆棚的十餘位學子們喊出了傳唱千百年的名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何方歹徒竟敢強搶民女!」

    坐在角落吃餅啃醃黃瓜的朱平安,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將嘴裡的餅子一口吐出來,忙喝了一口水壓壓驚。

    對於門外呼喚救命的少女,朱平安只是掃了一眼,便嘴角微微勾起,然後卻是動也沒動,接著啃自己的雞蛋餅,嚼自己的黃瓜,喝自己的水。

    十餘位同情心氾濫、正義感爆棚的學子們喊出哪句千古名言,就一個個魚貫而出,開始了他們的英雄救美之旅。

    衣衫散亂無助的少女眼神裡充滿了感激,跌跌撞撞的跑到十幾位學子身後,還一身顫抖無助的抓住了某位學子背後的衣角,瑟瑟發抖。

    追在少女身後的是五位油頭粉面、賊眉鼠眼,一眼就看出不是好人的地痞流氓。

    「把那個女孩交出來,不然別怪兄弟們不客氣。」

    五個地痞流氓站在不遠處頓住了腳,似乎對眾人有所忌憚,卻又故意表現出囂張的模樣,想要嚇退眾人。

    聽到這些地痞流氓的話,藏在某位學子身後的少女顫抖的更厲害了,聲音裡還帶著顫音:

    「恩公們,小心,奴,奴家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01:03 AM

第七十三章 我敬恩公一杯酒

    你的淚光

    柔弱中帶傷

    少女的依賴,無助的淚光,綿軟顫抖的「恩公小心,奴家怕」,彷彿給這十餘位學子打了雞血一樣。

    「歹徒休得猖狂!」

    學子們大喝一聲,撩起袖子就上,尤其是被身後少女抓住衣角的那位富裕學子,更是一馬當先,天神下凡一樣,渾身彷彿散發著正義的光芒。

    人多勢眾,正義不可侵犯

    歹徒被嚇的屁滾尿流的跑了,只是留下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次算你們厲害,以後咱們走著瞧。

    正義打敗了邪惡,少女得救了,十餘位學子成功的完成了一次英雄救美的壯舉。

    「謝謝恩公,多謝恩公出手相救......」

    少女感激的熱淚盈眶,纖纖玉手放於腰間斂衽,微低頭、輕蹲身,寬衣大袖飄飄然,作了一個萬福,連連向十多位恩公們道謝。

    少女斂衽、蹲身的時候,原本凌亂的衣衫更是下滑,露出半個雪白酥肩。

    恩公們,不由喉結湧動,吞了一口口水。

    「懲惡揚善,我輩中人義不容辭,哪敢當姑娘如此大禮。」十幾位恩公們七手八腳去扶起感激道謝的少女,一個個正義凜然,手接觸少女纖纖玉手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揉捏一下,然後色令神受的眯起眼睛。

    少女一直感激的道謝,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恩公們的小動作。

    為了安撫少女害怕的情緒,也為了避免那些歹徒去而復返,十餘位恩公門熱情的將少女請到他們剛才坐著的酒肉美食前稍作歇息,然後再將姑娘送回府上。

    柔弱少女在十幾位學子簇擁下,微微掃了坐在角落裡旁若無人的啃瓜吃餅的朱平安一眼,便被十幾位學子簇擁到酒肉美食前了。

    一個富裕學子將自己的坐墊貢獻出來,熱情的請少女落座。

    少女剛要坐下時,一隻黑花蜘蛛從少女腳下爬過,將少女嚇的尖叫一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疾手快的富裕學子趕緊扶住少女,其他的沒有搶到表現機會的學子們洩憤的踏上無數隻腳,將花蜘蛛挫骨揚灰了。

    「謝謝各位恩公對奴家伸出援手,奴家爹爹是縣城張記茶行的東家,今日本和家人去大覺寺上香,途中遇到歹人,奴家慌亂中與家人走散了,幸好遇到了諸位恩公,不然,奴家為了保住清白也只能咬舌自絕了......嗚嗚嗚......」

    少女在眾人的安撫下,穩住了受驚的情緒,然後將事情本末緩緩道來,卻講著講著都後怕的在眾人面前哭的眼淚漣漣。

    少女都把眾人的心哭碎了,紛紛出言好生安慰。

    赴京趕考救了落難的小姐,最後功名美人一起抱回家,這是每位書生的終極夢想啊。

    此時此刻,眼看著就要實現了,十餘位學子紛紛各展手段表現自己,想在少女面前留下好印象,好抱得美人歸。當然,大伯朱守仁也是不甘落後的,慇勤的彷彿十八歲俊俏少年郎。

    朱平安只是坐在角落勾起嘴角,安靜的啃自己的餅子。

    「小女子身無一物,只能給諸位恩公敬一杯水酒表示謝意,待進了縣城,再讓爹爹給諸位恩公佈下酒宴、備上厚禮,為諸位恩公接風洗塵。」

    少女為了表現自己的感激之情,便要給眾人敬一杯酒,先表謝意,等到了縣城再讓他開茶行的父親好好感謝眾人。

    一眾學子,紛紛表示懲惡揚善義不容辭不用謝之類的話。

    但當這位明眸皓齒、容顏嬌俏的少女,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憐惜,又是羞澀的給眾人一一斟上酒時,眾人就偃旗息鼓了,一個個接過酒杯目不轉睛看著嬌羞的少女,一飲而盡。

    少女給在座的每位學子敬過酒,看著他們飲下後,便提著酒壺起身走到山神廟裡的邊角處。

    「這幾位是?」少女手執酒壺,指著在角落坐在一起的幾位書僮問道。

    幾位書僮的主人,紛紛說那是他們的書僮。

    「哦,原來是恩公的書僮啊。今日承蒙恩公救了我,也給你們斟一杯水酒,希望你們好好服侍恩公,待恩公金榜題目時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少女說著,也給每一位書僮倒了一杯酒。

    只是倒酒,沒有敬,跟十餘位學子區別對待,這讓十餘位學子感覺到身份不一樣,臉上有光,尤其是這幾位書僮的主人聽到少女勸慰書僮們好好服侍他們,又說金榜題目,更是滿意的緊。

    每一位書僮都喝下了酒,少女也就執著酒壺來到了山神廟最後一人,也就是朱平安面前。

    「這位小公子是?」少女俏眼流波,俏生生站在朱平安面前問道。

    當少女問到朱平安時,十餘位學子紛紛露出不屑的目光,七嘴八舌的將朱平安潑了一身黑:

    什麼他是來湊數參加童子試的

    有好事者還把朱平安在十里長亭做的詩詞讀了出來,便讀邊點評: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長亭外,古道邊,一行白鷺上青天。這都是什麼嘛,東拼西湊,詩和詞都不分,完全是一竅不通......巴拉巴拉一大堆不好的詞彙。

    當然,學子們也沒忘把剛才歹徒來襲時,朱平安坐在角落裡都不敢出去的事說了出來,說朱平安沒有男子氣概,不是男兒作為,膽小怕事,懦弱窩囊......又是一大堆不好的詞彙。

    「倒也有趣。」少女眸光微閃,聲音細弱無聞。

    在眾人七嘴八舌說完後,少女卻也是一副端莊溫柔的模樣,絲毫沒有鄙視的申請,俏生生走到朱平安跟前,倒了一杯酒,遞給朱平安,輕啟朱唇道:

    「這位小公子尚且年幼,自然不比諸位恩公有膽量,但是我相信在諸位恩公的帶領下,這位小公子肯定可以變成像恩公們一樣的大英雄。」

    少女的話既讓諸位學子滿意,又幫著朱平安說話,滴水不漏。十幾位學子在少女左一句恩公帶領下,又一句像恩公一樣的大英雄吹捧下,一個個飄飄然覺的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朱平安看著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彷彿看呆了一樣,那張憨憨的臉上有著不好意思的憨笑,手足無措的放下自己手裡的雞蛋餅。

    「小公子,莫要不好意思,暫且飲了這杯酒,我相信你日後肯定能做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將酒杯遞到朱平安面前,雙眸閃爍如星,嘴角微向上彎,滿是鼓勵。

    似乎從沒有這麼見過這般俏麗的少女,似乎從沒有一個如此俏麗的少女跟自己說過話,似乎從沒有這麼一個俏麗的少女跟自己這般親近過,朱平安不好意思的憨笑著,臉上滿是紅暈,雙手抖著去接少女遞過來的酒杯,卻不虞腳下一個土塊將他拌了一個趔趄,踉蹌著差點摔倒地上,還把少女撞了一下。

    朱平安這沒出息的樣子將旁邊圍觀的眾人看得紛紛嘲笑,太沒出息了,拿不上檯面,難登大雅之堂,真是有辱斯文,我輩之恥辱......

    少女被撞了一下,身體微微傾斜,纖纖玉手中的酒杯卻是沒有灑出酒水來。

    「對不起,對不起......」

    朱平安在眾人的嘲笑聲中,紅著臉穩住身體,不好意思的單手接過少女的酒杯,一飲而盡。

    少女看著朱平安飲下酒水,唇角帶笑轉身離開,返回十餘位學子身邊坐下。

    朱平安在少女轉身的瞬間,不著痕跡的伸出袖子擦了下嘴唇。

    袖子濕了一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5-7-30 01:04 AM

第七十四章 圖窮匕見

    山神廟雖然簡陋,酒肉美食雖然簡單,但是在少女映襯下,一切都彷彿變得那麼美好,眾位學子觥籌交錯,把酒言歡,其樂融融。

    你一句當浮一大白,我一句先乾為敬,氣氛好極了。

    朱平安繼續坐在角落,一手拿著雞蛋餅,另一手把玩著手心裡的小三角白色紙包,目光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廟正中喝的歡快的眾人。

    大約距離少女剛才敬酒十分鐘左右吧,正在歡快飲酒的眾位學子,忽然發現在擺放酒肉美食的碗碟叢中一隻比剛才嚇到少女更大的花蜘蛛。

    再一次在少女面前展現自我的機會來了,眾人紛紛準備出手將這個斗膽爬到碗碟叢中的蜘蛛處以極刑。

    就在眾人正要伸手的時候

    只聽

    咻一聲

    一道白光閃過

    然後,那隻斗膽的蜘蛛便被一把精緻的匕首精準的釘在了地面上,匕首嗡嗡晃動,被釘住的蜘蛛掙扎兩下便不動了。

    眾人嚥了一口口水,目瞪口呆的順著白光射來的痕跡望去,只見原先那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少女,此刻正笑吟吟的看著大家,纖纖玉手還保持著射出匕首的手勢。

    怎麼個情況?

    眾位學子搖了搖頭,揉了揉眼睛,難道說自己喝多了,看花眼了?不可能啊,怎麼會啊,絕對不會。

    柔弱少女此刻的表現簡直和剛才山神廟外判若兩人,山神廟外少女像是一隻人君採擷的柔弱小白兔,此刻少女卻像一隻吐著分叉蛇芯的眼鏡蛇。

    「咯咯咯......怎麼了嘛恩公,哎呦,別用那種眼神看人家嘛,咯咯咯......呦,算算時間該到了呢。」

    少女撕掉了柔弱的偽裝,乾淨利索的解決掉落蜘蛛,笑吟吟的望著眾人,眼神裡帶著蔑視和不屑。

    「你,呃......酒裡有......」一個學子臉色慘白,結結巴巴的指著少女。

    酒裡有蒙汗藥

    朱平安心裡默默地幫他補充,然後在學子話音剛落就順勢倒在了牆角,發出一聲輕響。

    少女扭頭掃了朱平安一眼,便不再關注,又是輕蔑又是厭惡的看著眾位學子說:

    「是啊,酒裡被我放了軟骨散,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了吧,真是可笑,這麼大的人了,還想著英雄救美的戲碼,一群酸儒,醒醒吧,書裡都是騙人的。」

    軟骨散?在牆角裝睡的朱平安,心裡無力吐槽,睜開雙眼,靠著牆角裝出和那些學子一樣的無力感。尼瑪,都是自己江湖經驗不足啊,小說裡不是都寫著打家劫舍都用蒙汗藥的嗎,怎麼用起軟骨散來了。幸好,那少女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並沒有多懷疑,軟骨散無力也有可能會摔倒的吧。

    少女聲音落下,廟外就響起一陣哄堂大笑,然後原先離去的那五個地痞流氓走了進來。

    「少東家神機妙算,這些肥羊被少東家玩弄於鼓掌之中,這次回去肯定能得到老東家誇獎。」

    這些人收去了原先在廟外的輕浮,一個個恭敬的站在少女身旁,發自肺腑的恭敬,這足以見得少女不一般。

    少女沒有理會這些人,走到碗碟之間,彎腰將自己的匕首從地上拔出來,似笑非笑的走到一個富家學子跟前,將匕首上的蜘蛛彈進了他的嘴裡。

    那學子憤怒不已,可是卻手腳沒有一點力氣,又不敢開口咒罵唯恐嘴裡的蜘蛛落入喉中,只能憤憤的看著少女。

    少女好笑的看著他,然後起身伸出腳,笑吟吟的落在那學子的手上,用力的碾壓,鮮血淋漓。

    「啊......」富家學子一聲慘叫,然後又幹咳起來,因為慘叫的時候嘴裡的蜘蛛落入了喉嚨了。

    「哦,呵呵,對不起啊,讓我想想來著,還有誰剛才摸我的手來著,哦,是你對不對?」

    少女自言自語,臉上掛著笑,走到另一個學子跟前,巧笑嫣然。

    少女此刻的笑在眾位學子眼中,不亞於書中描述的吃人心肝的妖女。

    少女可不管不顧,笑吟吟的,將每一個曾經不懷好意的學子,挨個踩了一個鮮血淋漓。

    大伯朱守仁是最後一個被踩的,握筆寫字的右手也被踩了個鮮血淋漓,老淚縱橫。

    挨個踩完,少女將沾滿鮮血的繡花鞋放在大伯朱守仁青布衣衫上碾擦了幾下,摩擦掉繡花鞋上的鮮血。

    「呵,多大的人了,哭成這樣也不嫌害臊。」

    少女碾擦完繡花鞋,看著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瑟瑟發抖的大伯朱守仁,不由露出嫌惡的表情。

    少女這個時候才轉過身看向恭敬站在一邊的五個人,揮了揮手。

    「少東家。」五人恭敬道。

    「你,你,你。」少女伸出纖纖玉手隨意點了三個人,「你們去挨個搜他們,先搜行囊再搜身,搜仔細點,這些個趕考的酸儒可都是肥羊,一個子都別放過。」

    說完,少女又指了下剩下的兩個人,超朱平安的方向奴了奴嘴唇。

    「那個小弟弟很不乖,要不是最後露了馬腳,差點都把我騙住了,你們看好他。我要帶回去,好好玩。」少女虛空點了點朱平安,櫻唇發出一聲嗤笑。

    在牆角裝無力的朱平安,此刻無奈的笑了笑,原來那個時候少女已經懷疑了,只是故作無恙騙自己放鬆警惕而已。

    兩個賊眉鼠眼的漢子走過來,走到朱平安身邊,遵守少女的命令,牢牢地盯住朱平安。

    「這位姐姐好厲害。」

    朱平安手在地上裝做用力,快速將手裡的打開的小紙包藏在草堆裡蓋住,然後苦笑著起身。

    「乖一點,可別妄想在我面前耍心機,心機玩不過了我就會玩刀子,我可不想讓小白染血。」

    少女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平安,蓮花移步走到朱平安跟前,纖纖玉手捏著匕首伸到朱平安下巴下,將朱平安的下巴托起。

    「哦,你們也是,配合著點,軟骨散兩個時辰就消了。若是不配合,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少女笑吟吟的執著匕首指向眾人,滿意的看著眾人被嚇得連連點頭。

    整整二百三十兩銀子零六百五十七文。

    眾位學子,包括朱平安,全部身家都被搜刮走了,這些人都是專業的,真是一個子都沒留下,某個學子藏在褲襠裡的一張十兩的銀票都被搜走了。

    朱平安不僅被搜走了十兩銀子,人還要被少女帶走。

    「咳咳,這位姐姐,能不能讓我喝口酒,呃,那個沒有被你下藥的罈子的酒,我眼饞了好久了,如果可以的話,讓我也吃塊肉吧,就是衙門殺頭也給個上路飯吧。」朱平安一副酒壯慫人膽的模樣,抿了一下乾癟的嘴唇,看向少女。

    「廢什麼話!」負責看押朱平安的一個男子,用力的往朱平安頭上打了一巴掌。

    尼瑪,痛,老紙記住你了,朱平安牲畜無害的看著那漢子腹誹。

    少女扭頭盯著朱平安看了一會,這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看樣子也是被嚇壞了,聰明又怎麼樣,膽子還是小,如果換成自己的話,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指出自己的騙局,提醒那些酸儒,結果也不至於這麼樣。

    想到這,少女開口了,「你倆去把那一壇沒開的酒也拿上吧,估計也值不少錢呢。恩,給他嘗一口。」

    得到少女命令的漢子,屁顛屁顛的跑去將那壇沒有動的酒抱來,他們也是眼饞這些美酒好久了,打開粗魯的將酒遞給朱平安,朱平安雙手接過酒罈,喝了一口,就被嗆的面紅耳赤,連連咳嗽,抓著酒罈的手也不住顫抖,酒罈一陣晃動,然後朱平安臊紅著臉將酒罈還給那個漢子。

    「噗!」

    五個漢子紛紛恥笑朱平安,推搡著將朱平安推到廟外,大笑著離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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